回去的路上,庄书晴将弟弟拽进了马车,“如果错过了院试,会不会生怨?”
庄书寒摇头,“如果是去享福,沾董家的光,为此错过院试自是不值,可眼下却不是,我知道姐姐是想帮董家。”
“不,我不想帮董家。”庄书晴看小孩面露讶异笑了笑,掀起窗帘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人威风了半辈子,老了却要面对翻天覆地的变化,更甚者还要失去骨肉亲人,便是一个与我无关的人我也觉得他可怜,更何况还是曾以他的法子庇护过我的外祖,我不想帮董家,我只是觉得该回报他们曾给与我们的那份善念,我可不想母亲入我梦里来哭。”
庄书晴回头看向自己一直用心教导,也一直未让她失望过的弟弟,“人一定要记好,要做到无愧于心,这样,你才能挺起胸膛面对任何人。”
因公子有事未能跟随而跟来护送的陈元抬头看了眼并不炽热却扫尽阴霾的太阳,独自一人咧了嘴角。
一下马车,朱七就上前禀报,“小姐,庄家来人了。”
怎么赶在这个时候?庄书晴边加快脚步往里走边问,“来了几人?”
“九人。”
原以为是伯娘带着儿女来看敏姐姐了,庄书晴也没多想,可当看到以大伯为首的一众男丁时,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这莫不是来投奔她了不成?
看到侄女终于回来了。庄泽民连忙起身,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看了眼竟然在做陪的白瞻一眼,庄书晴压下笑意。领着书寒对庄家众人行礼,“没想到是大伯、六伯和众位兄长来了,坐船来的还是坐马车?这天气在路上受了不少折腾吧?”
这些天一直是雨,路上确实没少受折腾,可得着这一声问,他们心里已经很是熨帖。
庄家六爷庄泽何曾去县城登过庄泽良家的门,他永远记得那眼神。
书晴这门庭比庄泽良那气派数倍。态度却是一等一的好,没一个下人给他们脸色看。反倒是紧赶着给他们上茶上点心,不等问就交待了书晴的去向,真是半点都不曾怠慢。
下人代表的就是主子的态度,哪怕他们来这里并不是打秋风。而是抱着帮忙的心思前来,得到这样的待遇也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
庄泽民虚扶了一把,笑道:“坐船来的,本来昨天就该到的,第一天风浪有点大,船中途靠岸停了半天,走得不快,你伯娘也来了,和敏儿去了后院说话。听下人说你去了书寒的先生那里?”
“是,大伯快坐,大家也都坐。宝珠,去和喻娘子说今儿的晚饭提前一些,现在就开始准备,多备些好菜。”
“是。”
这下庄家一众人更觉得心下舒坦了。
白瞻也难得懂了回事,没有在长辈面前坐在主位上,而是坐在了下首。和庄家人相对而坐。
庄书晴在他身边坐了,两人对视间仿若是亲密家人。庄泽民看着,多少松了口气。
自从听到那骇人听闻的传闻,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从私心上来说,他很喜欢这个侄女,比那个进学出息的侄子还要多喜欢两分,于家族而言,他也不希望庄家如今最出息的两姐弟断了前程不说还有性命之忧。
这一路他都在想现在情况坏到了什么程度,可当他按照书晴留下的地址找过来,从门房到家里的任何一个下人都没有透出半分不安的神情,就好像完全没有传言那回事。
之前不敢问白公子,这会见着庄书晴就赶紧一连声的问了出来,“前几日庄家有人去县城置买东西,竟然听到有人将你传成了巫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是已经过去了吗?”
听说她是巫女却不避开,反而寻过来问情况,这庄家的根子确实是极正的,歪也只歪了庄泽良那一家子。
“所以大家这是来帮我忙的?”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情况,父亲吩咐我带了你这几个堂兄弟过来,虽然都没什么大本事,可也能帮你跑个腿什么的,我也留下来帮你筹划筹划,等这事了了再回去。”
不止庄书寒眼神中多了亲近,就连白瞻听了这话脸色都柔和了些许。
患难见真情,这话真是没错儿的,庄书晴低了下头把眼里的湿意眨回去,笑道:“这传言一时半会的怕还破不了,我之前去书寒的先生那里,也是为了给他请假,我们要上京都一趟。”
庄泽民顿时一喜,“董家愿意帮忙?”
“和董家无关。”庄书晴索性也不瞒着,“我确实会一点医术,相信大伯也听说了到处都在暴发疫情,皇上宣我上京都治病,不巧,明天我们就要走。”
“皇皇皇皇皇上?”要不是六弟和其他小辈也是一副傻了的模样,庄泽民真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做了一辈子升斗小民,突然之间自己家族的一个姑娘和皇上扯上了关系……
这话好像有点问题,庄泽民一下子也想不出哪里有问题,只得纠着最紧要的去,“所以你是奉旨上京?”
“差不多是这样。”
庄泽民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来回回的踱步,出息了,出息了,书晴长大出息了,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一会又停下来问,“书寒也去?”
“是,外祖身体不好,顺道去看看。”
“那他的院试……”
“说不定到那时就赶回来了,真赶不回来也没关系,他年纪还小。”
庄泽民乱糟糟的脑子里掰扯了一会,只觉得越掰扯越乱,索性一屁股坐下来,抬头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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