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里头,元德帝刚一走,赵清澜终于想法儿冲了出来,来到鹤鸣院子里问道:“鹤鸣,你没事吧?”
鹤鸣今天已经是筋疲力竭,闻言只面露疲惫地笑了笑:“多谢少爷记挂,皇上是明君,已经允了我革除宫籍留在宫外了。”
赵清澜喜不自胜:“真的吗?”
鹤鸣点了点头,赵清澜惊喜之下忍不住想握她的手,她略带尴尬地抽了回来,低声道:“曾经承蒙少爷搭救,我不胜感激,我这里还有些散碎银子,打算在外面租个小铺面,前面做生意后面住人,欠少爷的银钱我会慢慢还,我知道我能耐有限,但少爷若是有什么麻烦了,以后也可以来找我。”
赵清澜像是遭到了当头一棒,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怔了好久才道:“你,你为什么突然要走,是在家里住的不好,还是下人伺候的不周全?还是有什么不妥贴的?”
鹤鸣耐心道:“都不是,少爷,我现在虽然是自由身,但保不齐皇上哪天追究下来,我还能一个人担着,若是再住在你们家,只怕要牵连到你们头上,少爷功名要紧,不值当为我这样费心的。”她也想有自己的生活和活计,并不想靠寄人篱下为生。
赵清澜神情发苦:“你知道我...”
鹤鸣想想方才的四宝,情形和现在何等相似?只不过角色调换罢了,她见赵清澜没明说,也只低声劝道:“少爷,你的家族和前程要紧,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再不能耽搁你了。”
赵清澜抿着唇,沉郁地叹了声。
......
四宝被元德帝那个老牛吃嫩草的矫情劲险些给恶心出个好歹来,面上虽不敢表露,但心里不住地撇嘴,被这么一恶心倒忘记了身上那难以忍受的痒痒,等元德帝一走那个痒就成倍地泛了起来,难受的她抓耳挠腮。
陆缜见她脖颈都被挠出指甲印来了,忙按住她的手,拧眉道:“你怎么了?”
四宝还是忍不住缩脖子动肩膀的:“不知道啊,早上一起来身上的痒痒的要命。”
陆缜伸手要拉她衣裳细看,四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摆出防御姿势:“您要干什么?”
陆缜抿唇斜了她一眼,显得很是不悦,四宝想想觉得自己也没啥节操了,任由他把衣裳拉开,就见胳膊肘到腋下,后背到腰臀,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疹子,她自己都给吓住了:“我,我这是怎么了?”
作为一个脑补达人,她开始可劲儿脑补起来,颤声道:“我这是被人下毒了?得绝症了?被毒虫咬了?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陆缜突然叹了声,四宝给他叹的更加七上八下,含泪道:“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能受得住。”
陆缜道:“你这应该是...”他幽幽道:“长痱子了。”
四宝:“...”神他妈痱子啊!搞得她又是想临别赠言又是双目含泪跟戏精似的!
她听说是痱子眼泪一下子就收了回去,忍不住地伸手想挠痒痒,边挠痒还边嘀咕道:“怎么能长痱子了呢,我也没干什么啊。”
陆缜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半笑不笑地问道:“谁昨天晚上把被子裹得那么严实?”他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你昨晚躲谁呢?恩?”
盛夏夜里裹一晚上被子长痱子也正常,四宝终于放下心来,强行辩解道:“我这是...昨晚上做了噩梦,吓得顺手就扯了个被子裹上了。”
陆缜乜了她一眼,虽然长痱子不是大事,但他还是让四宝在纱帐里趴着,请来东厂的大夫诊治,大夫见是小毛病,拿出一罐自己特调的痱子粉就转身走人了。
她的痱子大都长在后背,用粉扑扑的时候格外不方便,都看不清哪儿是哪儿,她抬眼看向陆缜,用眼神寻求帮助。
他往常没事儿也要强揽住她狎昵一番的,不料现在却一本正经起来,拿起一本书气定神闲地翻着,好似没看见她的眼神。
四宝默默地瞅了他一眼,费劲地自己弯着胳膊努力了会儿,最后还是逼不得已放弃了,低声道:“督主您...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陆缜从容放下手里的书:“怎么?”
四宝看了眼那罐痱子粉:“您能帮我抹一下痱子粉吗?”
陆缜一手撑着下巴,悠然浅笑:“我可不敢再碰你了,要是又吓得你裹着被子再生一身痱子该如何是好?”
四宝虽然一直知道他性子阴晴不定的,不过还是给噎了下:“您瞧您说的,没,没有的事儿,我真是做了噩梦。”
陆缜见她一脸讪然,也不再逗她,接过粉扑就要往她身上抹,手伸到一般却又停住了,眯眼想到两人亲近温存的时候都是他一味主动,这小东西要么就是躲躲闪闪,要么就是一脸逆来顺受,这么一想脸色便又淡了下来。
四宝见痱子粉迟迟没有抹到自己身上,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以眼神询问你又怎么了?
陆缜长睫低垂:“亲我一下。”
四宝:“...”真是没有征兆没有提示没有预告啊!
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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