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姜民秀是在他外公日日念叨里,勉强知道东坡居士是个古人的,其他关于这人的,他是什么不知道,更别提什么七言诗。
程婧娆慢声念出,“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这首诗叫《洗儿诗》,妈到未必觉得你会愚且鲁,但也愿你无灾无难到公卿。”
前一世的程婧娆自以为聪明了一辈子,结果死于一场‘自作孽、不可活’的作死里,这一世里,她找回了儿子,什么聪明不聪明的,都抛于脑后了,只想着儿子平安。
姜民秀低头细细地品味他妈话里的意思,好一会儿才说:“您觉得我……我在公交车上踹出的一脚冲动了?不应该?”
所以招来报复、带来麻烦,但其实他妈真是高看他了,要是没有林教授,他真不会做什么见义勇为的事,他……他一个以前混过街头的,还没有那么多大义的想法。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若在能力范围之内,都属应该,若是能力不及,就没有什么应该了,妈还是那句话,妈从来没想过你成为英雄,只想你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程婧娆这三观可能不附合主流,但为母之心还是可以理解的,她又说:“今天这件事,妈妈是想让你看到处理事情的两种方法,我早就注意到我们身后跟着的面包车了,我猜到他们是谁,我可以暂躲也可以出击。”
“我选择出击,是因为我们既然可以仗着你舅舅的势,在硬对硬中打赢对方,那就趁着可以仗着这股势的时候,打得对方爬不起来,以后都不敢再想来报复,遇到这样的人和事,我们不能把这种后患往后拖,谁也不能确定拖着的后患会带来多么无穷的麻烦,这群小混混不是可以讲道理的,只有暴力可以解决,那就用暴力。”
“在我们打趴下了对方之后,我们就有能力反击,那我们就不需要仗着你舅舅的势了,相反我们还要巧妙地维护我们的势力,使他们不暴露,下次再为我们所用,我们到达派出所后,我们在光明的旗下,我们永远都是光明的,那剩余的事情,我们就自己来解决。”
“妈妈用眼泪柔弱,不是屈服更不是害怕,就和你舅舅的人用拳头是一样,各人有各人的武器,关键的时候用出来,不拘小节,制敌取胜才是正果。”
“国学大师季羡林说过‘不要说假话,要说真话。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你细细品一下,妈妈在派出所里,对几位警察同志说的话,是不是没有假话,至于真话,我们也说了啊,”
怎么理解,就要看个人的理解能力了,事实摆在眼前,胜于雄辩。
好长一段时间,姜民秀都沉默着,他认真而又细致地品味他妈说的这一番话的意思,他能明白他妈是在教授他人生的经验,用另一种方法,与绝大多数家长不同的教育方式,让他可以慢慢接受,在以后的人生路上,不会一直被动。
虽然其中大多的道理,他都还没有想太通透,但有一点他懂了,他妈不是就事论事,他妈是以事引事,他妈不是觉得他和林爷爷在公交车上做的那件事有什么不对,也不是觉得今天收拾这些小混混有什么不可,他妈就是想让他永远记得一件事:他妈爱他,他妈要他平平安安,像诗里说的那样无灾无难。
经这么一翻折腾,母子两个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八点了。
狗食盆里没有狗粮的来福,蹲在门口像迎接圣驾一样盼着姜民秀呢,姜民秀才进玄关,他就已经围着姜民秀的脚边转来转去了。
母子两个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晚上饭还没有吃呢,看打架竟然看得一点儿都不饿。
程婧娆正要张罗晚饭,出乎意料地就在这时,他们家竟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二、粘上来和甩不掉
进入新的一年,来找程婧娆的人、主动要求登程婧娆家门的人,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搞得程婧娆很忧伤啊。
这次来的不速之客,更是出乎程婧娆的意料之外,前几天安蔷还说这人混在英国养伤、准备随时图谋家产呢,这怎么今天晚上就突然出现在自家楼下,还说是逃荒呢。
程婧娆没法考虑太多,她总不好放一位伤残人士在室外零下二十度里久坐啊,接到电话后,马上就去楼下取人,刚到单元口就能透过单元口半侧的透明玻璃门看到白清洋捂得和大白熊似的,正一脸兴奋地挥舞一只手,冲她打招呼呢。
程婧娆累觉得不爱,可有什么办法呢,她总不好一脚踹下去,把白清洋的轮椅连同白清洋一起踢回英国去吧。
“白总,你是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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