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冷气,软到在地!项名看向项竹的神色间,燃烧着一团火焰。
项肃德看着地上的何氏,神色间满是为难。
若是休妻,今日这恶名,便都有何氏背了,与伯府再无干系,可若是不休妻,项竹便会公事公办,那这件事便会传遍金陵,成安县伯之妻因私罢庶子财产锒铛入狱,整个县伯府的名声,就此毁于一旦,他再也无法在金陵立足!
项肃德思量许久,待他掂量清楚其中利害,痛心的做了决定。对项竹道:“为父……答应你便是!”
话音落,何氏眼前一黑,晕倒在地,项名与项帛惊慌失措,齐齐跪地:“爹,您三思啊!”
期间,项名递了个眼色给何氏贴身侍婢,示意他将何氏扶起!
项肃德心里一直压着一团火撒不出去,见项名又来求情,一团怒火,皆落在项名身上,又是一个耳光响亮的打上去,项名被打愣了!项肃德厉声骂道:“还不是为了你!带着你这不成器的弟弟,滚出去!”
项名背起晕倒的何氏,母子三人,狼狈地离开了前厅。项竹清楚项肃德的毛病,一旦过了今日,休妻之事定会一拖再拖,过些日子,指不定就会不了了之,他当即命人取来笔墨纸砚,铺在方才验了官印的桌上。
项竹亲自研墨,用笔沾了,递给项肃德,目光清冷,不容置疑:“还请父亲,写下休书!”
这一刻的项肃德,才深刻的感觉到,他过去二十年从未在意,甚至有些厌恶的老三,俨然已经长大,翅膀渐硬,不成想,这个不爱说话,性格内向的儿子,竟会是这般难缠的人。
当着吴敬和京兆尹的面,项肃德怎好跟项竹周旋,只得接过笔,写下休书!
项竹看着白纸黑字,心中并无半分喜悦,神色间露出一丝疲惫,只觉得倦怠。沈欢见了,捏捏项竹的手表示有话要说,项竹会意,俯身将耳朵凑到小姑娘唇边。
沈欢软糯的声音,在项竹耳边响起:“义父,你再忍忍,等晚上回去修竹院,欢儿给你揉揉。”
项竹失笑,心里却漫上一股暖意,这满屋里的人,唯有欢儿真的关心他,能够看出他的疲惫。项竹手摸着沈欢的后脑勺,用自己侧脸贴一贴她的额头,低声道:“好!有欢儿在,义父就不怕累。”
说罢,项竹冲沈欢笑笑,站直身子。
今日的事情,就此算是完了,本欲留京兆尹用饭,京兆尹婉拒,除夕年夜饭,家中人尚在等候,便跟吴敬等人告辞离去。
项肃德回到坐上,看看沈欢,若非这丫头画了那么一张地契,今日的事,演变不到这种程度,他不会失去嫡妻,嫡长子也不会蒙羞,想着,不免对沈欢又生了一层厌恶。无论如何,都得让项竹将这丫头打发了,如今家中生了这等事,更不能在让老三背着那等流言。
项竹领着沈欢,走过去,在方才项名的位置上坐下。向吴敬道谢:“今日多谢吴大人出面,让您见笑了。”
吴敬笑着摆摆手:“言重了,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这点儿小事算什么?”
项肃德听着依旧一头雾水,转而向吴敬问道:“不知,犬子做了什么?”
吴敬哦了一声,表示惊异:“你竟不知?谦修没同你说吗?”
项肃德尴尬的笑笑,吴敬了然,简单将青阳的事,跟项肃德说了一遍,而后,他看着项竹,赞许道:“县伯教子有方。谦修既有能力,又有慈心。”
项肃德闻言愣了下,忙接过话:“这孩子从小出众,没让我操过什么心。后来生意做好了,还常贴补家里。”
吴敬闻言,更是连连赞许,想不到嫡母那般对待他,他还能有这份心胸,忽地想到项竹还为了报恩收养了恩人之女,吴敬接着道:“对,谦修确实是个重情义的,还收养了已故的恩公之女,对外人都是如此,何况是对自己亲人,这般人品,实在难得。”
项肃德连连点头,期间不忘往自己身上揽些功劳:“是啊是啊,我也常跟谦修说,为人要重恩情,讲仁义,这孩子果然听我教诲,知道他收养恩公之女一事,甚得我心,甚得我心……”
沈欢闻言心下冷嗤,项肃德可真会给自己贴金。项竹唇角略笑笑,自端了茶来喝。
吴敬果然夸赞:“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项肃德总算是觉得赚回了些颜面。
看着天色快黑了,吴敬一家人便准备告辞,项肃德本欲亲自相送,奈何吴敬说有话要跟项竹讲,叫项竹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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