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哪儿乐意听项肃德夸项书,自己儿子不比他强?忙娇嗔道:“伯爷,今儿下午我去看言儿,你猜怎地?六岁的娃娃,唐诗能背下来十几首呢。”
项肃德闻言,赞许的目光递向项名:“不错!教子有方。不过,弋言再好也是庶子,你来日要继承爵位,膝下还是得有个嫡子。”
项名赶忙陪笑应下,身旁嫡妻张氏,眸中闪过一丝酸涩。
众人闲话间,陆续上菜,几个丫鬟婢子,端了漱口的茶水来,立于在座诸位的身旁。
项晴岚见此,嘴角漫过一个笑意,很快隐去,端出一副长姐的架子,对沈欢道:“妹妹今日刚到,想来很累,喝口茶润润吧。”
项晴熙闻言,正欲提醒沈欢,却被项晴岚瞪过去,项晴熙捏捏自己衣角,抿抿嘴,低下头去。
项竹在邻桌听闻此话,心头不悦,一面暗骂自己忘了给小姑娘提醒,一面干咳一声,想引起沈欢注意,好示范给她看。
然而沈欢并未看项竹,前世就被项晴岚这般诓过,忆起前世项晴岚得手后,得意的笑声,沈欢心里难免发闷。
但见她小脑袋一歪,唇角挂上一个乖巧的笑意,下巴微挑:“姐姐比我大,长幼有序,你先喝。”
项书直接笑了出来,项竹则自端起身旁茶盏漱口,不留痕迹的遮去了唇角的笑意。
知道小姑娘机灵,不成想这般机灵。
“你……”项晴岚一句话噎住,紧咬着下唇,委屈的看着沈欢,喝吧,这是漱口的,不喝吧,是她先叫沈欢喝的,一时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好半晌,才想出搪塞的法子,别过头去,扔下一句话:“我不渴。”
“好了,吃饭。”项肃德出言阻止。
沈欢也懒得再理会项晴岚,为避免引起他人疑虑,在项晴熙漱口之后,方照做了。项竹在一旁看着,心下即欣慰又心疼,他知晓沈欢身世,失了父母保护的孩子,会格外成熟些,他欣慰于沈欢之聪慧,却也心疼她这样的年纪就这般聪慧。
饭至一半,婢女端来一碗清水,放在桌子中间。这是涮勺子的水,沈欢见此,便知下道菜该是糯米酒糟甜羹之类的甜食。正欲涮洗勺子,但听项晴岚说道:“方才那道酱蹄筋做的腻,妹妹喝些清水解解腻。”
又怕沈欢先叫她喝,忙跟着补上一句:“我不爱喝没味道的水,喝茶便好。”
蹬鼻子上脸!
沈欢这下是真不高兴了!前世初来项府时,她确实唯唯诺诺、包子过一段时日,可后来随着项竹的娇宠和鼓励,她慢慢的开始回击,直到后来彻底养成人人骂骄纵的性子,想怼谁怼谁,反正有义父撑腰,怕甚!
换做前世,沈欢兴许还多少有点顾忌,可她前世就是死在这项府里的,如今半分顾忌也没了,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们会骂自己骄纵,会质疑她和义父的关系,索性早点坐实,省的自己憋屈。
想到此,沈欢直接对项晴岚道:“方才那茶是漱口的,姐姐叫我喝,这回这碗清水,姐姐又叫我喝。不瞒姐姐,方才在房里,玲珑和青黛已经告诉过我,这水是用来涮洗勺子的。我知道姐姐不喜我,可也不必这般诓我,若是传出去,别人该嫌伯府没有好教养。”
项晴岚再刁蛮,可毕竟是个八岁的孩子,哪里被人用这般话怼过,怒急之下,眼圈一下便红了。
关系到伯府名声,无疑是项肃德的逆鳞,触不得,但听他语气中隐含不悦:“岚儿,你怎可这般诓哄别人,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气度,如此这般,怎做我县伯府嫡长孙女?”
说罢,转头对项名道:“儿子教的不错,怎么管教的女儿?”
项名闻言,心头甚是烦乱,厉声训斥项晴岚:“起来,去一旁站着,罚饭!”
项晴岚闻言,咬紧下唇,眼泪咕噜噜的滚落,只得离座而起,站去一旁,暗自抹着眼泪。
何氏见自己儿子孙女都因一个沈欢挨了骂,心头责怪玲珑青黛教沈欢规矩的同时,也愈发看沈欢不顺眼,放下筷子,重重叹一口气,娇滴滴的说道:
“岚儿还小,爱玩闹的性子,瞧着新来的妹妹长得乖巧,想逗两句罢了。怎知,谦修这义女口齿倒是伶俐,把姐姐说哭了呢。如今也算是伯府里的人了,在家里也就算了,岚儿能让着她,这要出去还这般,关系可久大了。知道的人说是谦修心善收留了个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打小就是我们县伯府教出来的。”
何氏自然更清楚自己夫君看重什么,果不其然,项肃德拉下脸来,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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