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好?疼吗?”
萧朗玉见她关心他,忽又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没事……”
沈欢上前拉住了项竹的手,方才燕云飞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前世,萧叔父刚得了举荐,尚未入朝,却在番邦一次比武中,被人算计,失了一条手臂,从此无缘仕途。按今天的情形来看,大抵是与这燕云飞有关!
虽然今世因为她改变了一些事,导致很多事情,时间线上和前世有了些出入,但是大体上的事件,应当不会变,只要萧叔父的妻子还是吴瑕,那么和燕云飞的梁子,定是会结下的。
沈欢暗自悬心,到时候一定要替萧叔父万分留心,千万别再中了算计。
燕云飞等人尚未离开,项竹一行人率先下了楼。几人赔了酒楼的损失,在酒楼门口站住脚,吴瑕欠身行礼:“今日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萧公子,今日委实抱歉,改日吴瑕与父亲,登门致歉。”
萧朗玉忙道:“是燕云飞混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
听他这般说,吴瑕眸中愧疚之色愈浓,却也不知为何,心中溢出丝丝宽慰。
沈欢一直仰着头看他们说话,见萧朗玉和吴瑕这般隐含情意的对话,她隐隐羡慕,什么时候,她和义父,也能这样四目相对,满含情意的看着彼此呢?
正看着三个大人的脸,忽地,沈欢看见酒楼二楼上,有一名男子,拿着一个花盆,狠狠朝萧朗玉砸了下来,沈欢想提醒已经来不及了,她面色一惊,一声高喊:“萧叔父小心!”
沈欢本能的冲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将萧朗玉推了出去。
而那砸下的花盆,不偏不倚,落在了沈欢的侧颈处,一阵剧烈的疼痛扯动筋脉,沈欢只觉整个思维都随着剧烈的疼痛陷入了麻痹,在她意识陷入黑暗前,耳畔传来项竹撕心焦急的声声呼唤:“欢儿!欢儿!”
项竹眼瞧着花盆落在沈欢身上,眼瞧着她痛苦的陷入昏迷,那一刻,他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他忙将小小的身子紧紧抱在怀中,顾不上追查砸花盆的人,直奔医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看着地上破碎成片的瓦砾,萧朗玉这才恍然惊觉,是小欢欢救了他?顾不上其他,和吴暇一起,紧忙跟了上去。
项竹抱着沈欢,疾步走在街上,街道上的人皆化作穿流而过的掠影,除了自己怦然如雷的心跳,他什么也听不到。
他低头看看怀里昏迷的小姑娘,心头满是酸涩与心疼,那花盆那么大,那么重,又是从二楼狠狠砸下,她这么小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医馆怎么还不到?他印象中没有这么远?
只隔半条街的医馆,在此时的项竹眼里,便有十万八千里那么长,似乎怎么也走不到。
今日上元佳节,医馆并没有开门,萧朗玉花了很长的时间砸门,方惊动后院里一家团聚的大夫。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项竹抱住沈欢便一步垮了进去,将她平放在医榻上,他紧紧捏着沈欢的小手,忙对大夫道:“大夫,我女儿被高处掉落的花盆砸到侧颈,你快瞧瞧。”
大夫看看项竹,又看看沈欢,狐疑道,这公子年纪瞧着不大,怎么会有这么大个女儿?
大夫上前细细诊断过后,对项竹道:“没有大碍,小姑娘是疼晕了,暂且让她睡着吧,免得醒来更疼。我给你开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回去外敷内服,两三个疗程就无碍了。等好了后,你每日在她受伤的部位揉三次,一次半刻钟,不然淤血化不开,肩颈处容易变形。”
“好,好!”项竹忙应下,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沈欢的小手,此时已觉手中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来。听闻沈欢无事,他看着沈欢的小脸,悬了许久的心,喟然落地。他从未这般怕过,只恨那花盆为什么不是砸在自己身上?
听了大夫的话,萧朗玉和吴瑕也松了一口气。萧朗玉心中更是感念,毕竟,小欢欢是为了救他。
萧朗玉不由伸手,盖上小欢欢的额头,轻轻的抚摸。
从前他是喜欢小欢欢,可却是因为项竹的缘故,再加上沈欢本就乖巧。可是,从刚才沈欢不顾自己安危,推开他的刹那起,他对沈欢的态度就变了,他打心眼里接受了这个小姑娘,不再仅仅因为她是项竹的义女!
从今往后,这个叔父的位置,他要坐得稳稳当当,名副其实。
过了片刻,大夫将涂抹的药膏,以及需要煎服的药包好,给项竹拿了过来。项竹接过,正欲付钱,被萧郎玉拦下:“我付!药我拿着,你抱欢欢,我先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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