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而全场惊”,大概就是对现在场面最形象的概括了。
在我这番话出口后,就如预想的,全场观众的眼光,一瞬间,便全部集中了我的身上。
有惊愕,有不解,有赞叹,但更多的则是嘲讽与愤怒,甚至就连主持席上的简,都若有所思的对我微微蹙了蹙眉头,眼神中露出一丝迷惑和探问的神色来。
而我用以回应她的,则是一个蕴含着充分信心的淡定笑容。
“如果我说的不错,殿下您所用的材料,主要是来自于二十多年前的帝国教授希尔伯特.舍尔的一篇论文《论古语言与人类起源》,以及更早的时候,河洛文学院公布的一篇论文《对古体河洛文的最新解析》,而在您刚才的演讲中,真正是出自于您自己的东西,可以说不仅是少得可怜,而且更是破绽百出!”
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扭过头去,毫不畏惧的看向已经勃然做色的的斐迪南皇子,冷然笑道。
“无知之徒,胡说八道!”
我话音刚落,贵族席的第一排,就立即跳出一个人指责起我来,我扭头看去,很有意思,居然是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拉法叶特先生,看来他还真是一个不错的跟班,不过……
“刚才说我无知的人,就是阁下么?”
眼中带着不屑的笑意,我悠然的走到拉法叶特先生面前,从容的看向他。
“正是本伯爵!怎么样?”
对方的气焰很骄横的样子。
“非常好,不过不知道‘有知’的伯爵阁下懂得古体河洛文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阁下可以把这句话给我解释一下吗?”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这个……这……。”
正如所料,下一刻,这个不学无术的饭桶脸上立即就涨红起来,声音也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懂吗?那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好了,这句话的意思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没有关系,但千万别自己跳出来现眼,要不然,那就是最标准的蠢货!”
我不屑的冷笑着说完这番话,根本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便即转身离去,而与此同时,观众席上的不少人,特别是平民,也开始哄笑起来。
一瞬间,那位拉法叶特伯爵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看来连怒带惭,着实是被气的够呛。
不过,我也懒得去在意他,将发言的障碍排除后,我便悠然的走回赛场中央,抬头挺胸,继续在无数观众的瞩目中做起我的点评。
“好了,我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现在就给大家举出一些殿下刚才出现过的错误,比如他的第一句话,那句话不该是子日,而是子曰,曰是日的形似字,是说的意思。”
微笑着环视全场,我高举起一根手指,朗声说道。
我话音刚落,台下的观众便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反正古体河洛文这种复杂的东西他们也不会懂,既然不懂,那也就没有发言权了,所以我也就没有在意他们,不过看到选手席上斐迪南皇子变得通红的脸色,我的心底倒是产生出一丝复仇的快意来。
“第二句话,学而时习之,这句话在希尔伯特教授二十年前的论文中已经有了比较类似的解释,殿下这里直接‘引用’了它,但很遗憾,这句话的标准译法,应该是学习一件东西,而后不断去验证它,其中隐含有一个宾语省略的要素,即使是二十年前的希尔伯特教授,也在这里犯了错误,所以殿下高明的‘引用’,也就理所当然的沿袭了以往的错误。”
淡淡的微笑着,我举起第二根手指来。
“第三句话,不亦悦乎,乎在这里是一个语气词,它的存在,使得陈述句式变成了反问句式,而殿下,您则明显没有看出这一点。”
轻蔑的微微摇头,我又举起第三根手指。
……
就这样,在场内逐渐变得压抑的气氛以及人们复杂的眼光中,我悠然的站在赛场中,旁若无人的一根根举起手指,然后又一根根放下,如是往复,直到——
“第四十一处错误,不舍昼夜,其中的舍,虽然译法是舍弃,但在话语中,其意思却是放弃、停止,这里没有译错,但很遗憾,这却是河洛文学院十年前就得到的成果,远隔数千光年的‘引用’,您的见闻也真是惊人,我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带着不屑的笑容做完这番‘讽刺’,我悠然的看向选手席,却见斐迪南皇子的面色已经在这半个小时的批评中由通红转为苍白,现在,他扭曲的面孔上已经是冷汗涔涔,突出的筋节和血管已经纠结成一团,浑身上下也在不自觉的颤抖着,看来,硬着头皮在大庭广众面前听了我半个小时丝毫不带脏字,但又句句尖锐迫人的指责,这个混蛋也着实是被折腾的够呛了。
(那就这样吧,见好就收好了)
看到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于是我解气的一笑后,便开始悠然的做起最后的结论——
“时间有限,我的记忆力也只是一般,所以面对这种译出五十句话,却有八十处错误和引用他人成果的垃圾研究成果,也没法完全记住那么多的谬误,那么,我的点评就到这里结束,现在,还有人认为这算是有一丝一毫价值的东西吗?”
而观众们对于我的回复,则是全场的肃然。
复仇结束,于是我便施施然回到座位坐下,不过,静默无声的压抑气氛,却依然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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