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薇愣了一下之后,红着脸道:“对不起。”
“没事。”罗绛推了推眼镜,“人回来了就是好事,所以为了避免有人打扰,还希望学姐帮我把一下门。”
突然变成望风的副/主/席表示很心塞。
“好吧。”
锦薇虽然很想留下来见证一下这个过程,但是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锦薇走后,罗绛朝卫霖蔷点了点头,卫霖蔷从玉盒中放出了两个人的魂。
罗绛不知道怎么归魂,但是她记得奶奶说过,当一个人丢魂了,有时候可以用叫的方式把对方唤回来,罗绛打算试试,她先是走到薛宜的床前,弯腰在薛宜的耳边念到:“薛宜,宜宜。小宜,薛将军。”
薛宜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罗绛干脆把薛宜所有的绰号和小名都叫了一遍。
果然,薛宜和生魂听到声音,慢慢地飘回了身体。
用同样的方法,罗绛也在许晶的耳边叫了她的名字。
生魂回到身体,薛宜也没有马上醒过来,锦薇突然敲了敲门,“你们好了没,护士过来换点滴了。”
罗绛道:“好了,可以进来了。”
锦薇进来之后有些失望,“我以为你至少会摆个五行八卦阵什么的,至少也要弄点朱砂画个符,没想到这么快就完了。”
对于过于干净锦薇露出了一丝‘居然这么lo’的不满。
罗绛额角抽了抽,还来不及开口就扯到伤口,疼得她直抽气。
刚好,这会护士端着不锈钢盘子进来了,看到罗绛的时候她显然也吓了一跳,“小姑娘,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啊,好吓人啊,你跟我去包扎一下吧。”
锦薇也点点头,“薛宜还没醒,你去包扎吧。”
罗绛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得没心没肺的薛宜,没有反对。
护士把罗绛带到了护士站,她不太喜欢医院的味道,尤其是住院部,许多房间内渗透出浓烈的死气,混杂着福尔马林和酒精的味道扑鼻而来,很多生命在这里出生,也有很多生命从这里消逝,就像坟墓和子宫。
尽管护士已经放轻了动作,但是在碘酒接触到伤口的一刹那,罗绛还是疼得直皱眉。
“哎哟,这是怎么伤着的,这么大一个口子,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啊。”护士年纪有些大,言语之间多有抱怨,但是罗绛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善意。
“罗芙小姐,这次的事情涉及到好几个学生,请您一定要帮忙啊。”
“罗芙是我的俗名,李校长还是叫我沉素吧。”
由远及近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罗绛忍不住扭头朝声源处看去,李校长罗绛是认识的,哪怕仅仅才大一,罗绛就听了不少凤栖大学这位奇葩校长的一系列传闻,但是那个鼻孔朝天出气的势力小人,此刻正对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点头哈腰,让罗绛有些好奇。
罗绛一扭头,护士自然不满意了,“哎呀,坐正坐正,这是干嘛呢,有什么好看的。”
听到护士的叫嚷,罗芙不免注意到了罗绛,应该说她先注意到的是罗绛身边的鬼气,罗芙面容精致,却鲜少有表情,加上她头发很短,看上去有一种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罗绛看了一眼之后,就把目光移了回来。
“绛绛,她注意到我了。”卫霖蔷开口。
“嗯。”罗绛含糊地应了一声。
罗芙穿着一身格格不入的唐装,衣服上绣着五爪金龙,一针一线皆带着法术,连在一起就像防御万恶的金钟罩铁布衫,还有她手上那串佛珠,颗颗晶莹剔透,光是看品相就知道价值不菲,而每颗佛珠上还浮着极小的字,整串散发着淡而不华的光辉。罗绛听说很多人喜欢在佛珠上刻经文,但这位的经文却不像是雕刻上去的,而像是从珠子里面长出来的,最让罗绛惊讶的是,罗芙身上带着的金光比起罗绛认识的那个主持十倍不止,她是什么人,罗绛听见她叫李校长称呼她为沉素,听起来是个佛名,如果仅仅是个年轻的佛教弟子,怎么会有这么深的佛光。
卫霖蔷说罗芙注意到了她,就证明对方看不见鬼。
等护士给自己处理完伤口,罗绛就回到了薛宜的病房,果然李校长和刚才那位罗小姐都在。
锦薇原本正在向罗芙说着那晚发生的情况,但是后者只是走到了薛宜和许晶的病床前面,单手覆上两人的额头,“虽有过离魂状态,但现在魂魄归位,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过一会人就会醒了。”
李校长明显把罗芙的话理解为,‘之前确实是丢了魂了,但是现在经我扭转乾坤,已经没事了’,他连忙给罗芙道谢,“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多谢罗小姐帮忙。”
只有知情的锦薇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罗绛。
罗芙从兜里掏出一块白巾细细把手掌擦了,也不动声色地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她走到罗绛的面前伸出手,“你好,我叫沉素。”
罗绛有些惊讶,但出于礼貌还是握住了对方的手,“我是罗绛。”
“罗绛……吗?”罗芙收回手,用白巾又擦了个遍,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罗绛,“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说完也不给罗绛拒绝的机会,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
罗绛:所以这位只是有洁癖,而不是对于和自己握手一事很重视,重视到要先擦干净手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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