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面生得很。”徐嬷嬷吩咐道:“你们几个在这儿候着。你年长些,看着那几个小子别闯祸。我找人打听打听宫里的情况。”
锦阳郡主用过饭后并未在坤宁宫久留,皇后娘娘宫里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皇上登基的头几年忙着平定外乱,外乱甫定又忙着肃清内敌,先帝提拔起来的前朝重臣挨个儿告老还乡,皇上的几个叔叔也莫明其妙地惹了祸。
锦阳知道,快轮到嘉王府了。
前世的她随了父亲与世无争的恬淡性子,丝毫不关心朝堂纷争,忽然有一日父亲匆匆出门再也没回来。过了几日,皇上以照顾为由将她接进了宫里。她自幼常随家人出入皇宫,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次不同以往。
来接她的宫人不许她带王府的奴仆,车颠簸着驶向皇宫,同车那个不言不笑的陌生嬷嬷扶着她下了车。到了后宫宫门,远远地瞧着一个仙女姐姐似地妙人儿被人簇拥着站在门口浅笑盈盈,陌生嬷嬷冷冰冰地说道:“郡主往后与霁嫔娘娘同住月门宫,宫里规矩多,您不可再同以前进宫玩闹时那样胡来了。”
宫里的规矩还是那些规矩,并不比以往多,不同的只有嘉王府的地位。
好在皇帝承继帝位以来一直以贤君明主自居,对于嘉王府的迫害只在暗中,明面儿上她还是皇帝的亲侄女,大运国的郡主。
一阵浓烈的桂花香打断了锦阳的思绪。抬头一望,头顶上是一大簇旁逸出宫墙的桂花枝。
月门宫到了。
她每回进宫总会将伺候的丫头们遣走,独自来这座空置的宫门前看上两眼。斑驳的宫门,叽喳吵闹的鸦雀,年久失修的殿室……如今的月门宫还未迎来那个让它风光无限的女主人。
说来奇怪,她已重生八年,重生后第一年才五岁的她,便央着母亲带她去兴州府游玩。在吴知府所设的接风宴上,坐在高座之上的她打量了吴府所有女眷,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她不敢细问,在皇城长大的从未出过远门的小郡主,怎会识得远在兴州的吴家小姐?
况她初见霁妃娘娘时对方已是十九华年,她比霁妃小四岁,此时霁妃也不过是八九岁的小姑娘。女大十八变,过些年再寻不迟。家族存亡之事为重,人人都羡出生皇族的儿女,却不知权势之家永无宁日,要么站上最高位,要么提心吊胆时时自危。
离上一世王府没落还有一年多的时间,离吴府被抄家只有不到两月。
怜月……
锦阳郡主最后望了眼月门宫,提步快速往侧宫门走去。
脚步匆匆,一拐角与人撞了个满怀。
“哪个瞎了眼的狗奴才!”玖阳公主一双杏仁眼瞪得铜铃大,怒气冲冲地望着被撞倒在地的宫女和碎成残片的琉璃宫灯。
“我是狗你又是什么?”锦阳上一世入宫后没少被嚣张跋扈的玖阳欺负,上一世她柔懦体弱任人欺凌,这一世自幼便习武强身。
于是虽比宫女矮了个头,对方被撞得人仰马翻,她却毫发无伤。
玖阳的目光从琉璃宫灯上移开,眼中的怒火渐渐凝聚成两团杀气。“锦阳,你好大的胆子。骂本公主就是骂父皇骂母后,皇宫可不比你们嘉王府,可以由着你撒野。”
玖阳虽不是皇后所出,比不得嫡公主姐姐灵阳那么尊贵,但嘴甜会来事儿,皇帝十分宠爱。
若是几年前,锦阳无论对错都会认低伏软,现在不必了。八年来,她与申将军之女申霄交好,间接促使申时茂将军与父亲成为挚友,又让兄长广拜名师,与朝中贤能之士无论文武结为同门。
嘉王府无实权,不至于太碍皇帝的眼被过早针对。然而她暗中以父亲之名编织的那张网,离收网不远了。区区玖阳?锦阳心中冷哼,嘴上反击道:“骂可是您先骂的,下次发脾气前看清楚。告辞了公主殿下!”
锦阳从不以亲戚间的称谓唤宫里这群人,迟早要兵戎相见的,没必要无端惹些羁绊让自个儿内疚。她端端地冲玖阳公主行了礼,踩在宫灯碎片上继续前行。
“还愣着干什么?锦阳毁坏父皇御赐宫灯,又口出恶言辱骂本公主,给我把人抓过来掌嘴。”玖阳气得直哆嗦,她不敢杀害锦阳,但毒打一顿还是敢的。
锦阳听到宫女追来的脚步声,波澜不惊地转过身,待宫女们靠近后扫视众人一眼后道:“看你们谁敢碰我,事闹大了你家公主最多关几日禁闭,而你们……掌掴本郡主还想无事?”
宫女们互相对视着未敢上前。
玖阳冲上来,推开宫女抬起手便要打锦阳。锦阳眼疾手快,擎住了玖阳的手腕,一用力又捏碎了她腕上的金丝白玉镯。
“来人,给我抓住这个贱人。”几失爱物的玖阳公主咬牙道。
宫女们迫于主子威慑将锦阳的手臂拽得死死的,玖阳退后一步发令道:“给我掌嘴。我不发话不许停。”
深秋落叶多,扫宫道的小宫女一拐角见了远处的阵势,哆嗦着扫着原地,迟迟不敢上前。
一驾凤辇从小宫女身后缓缓驶来,小宫女扔下笤帚跪在地上低伏着头。
凤辇绕过拐角。
“前面何事?”一个妇人的声音从轿辇中传来。
随行的嬷嬷差了个小宫女上前打探后回话道:“禀太妃娘娘,玖阳公主不知因为何事正掌掴锦阳郡主。”
凤辇紫金色的帘幔被掀开一条缝,嬷嬷忙打起辇帘搀着太妃娘娘下了车轿。
太妃娘娘被人搀着,还未走近便冲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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