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就见一个锦服郎君抱头鼠窜的跑了出来,形容很是狼狈不说,又险些把裴蓁撞到。
裴蓁吓了一跳,等站稳了身子定睛一瞧,倒也不是生人,正是寿昌公主的驸马薛六郎。
薛六郎也被裴蓁吓了一跳,又见自己险些撞到了人,忙朝着裴蓁一拱手以示歉意,之后便想窜出府去。
“你给我滚回来。”寿昌公主手里拿着藤条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瞧见薛六郎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抽打,把他打的嗷嗷直叫,连躲带闪,还不忘朝寿昌公主嚷上几嗓子:“泼妇,你个泼妇。”
寿昌公主冷笑一声,也不管他叫骂,上去又是连着抽了他好几下,薛六郎只觉得被打之处先是火辣辣的疼,然后又麻又是胀痛,不用瞧,也知道被打过的地方定然是肿了。
薛六郎眼泪横飞,抱头跪了下来,再不敢叫骂哭嚎,口中直道:“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寿昌公主轻呸一声,骂道:“我看你就是几日不收拾皮就紧了,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老娘的列害。”
见寿昌公主骂的粗俗,裴蓁忍不住笑了,问道:“这是干什么,瞧着怪吓人的。”
寿昌公主轻哼一声,指着眼泪横飞的薛六郎道:“你不知这贱人整日的寻花问柳,我一个不注意便敢闹出人命来,我若不收拾他,指不定要如何翻了天。”
这薛六郎素来花名在外,就连裴蓁都有所耳闻,偏偏寿昌公主也不是个好惹的,他前脚寻花觅柳,后脚她便打上门去,薛六郎每每都要被藤条伺候一番,可惜却是不长记性,怎么也改不了这fēng_liú病,宁愿被打的起不来床,也要背着寿昌公主行那偷香窃玉之事。
“你说说,这天下男子怎么都是这副德行,荣华富华尚不够,还得有如花美眷在身侧,如此尚且还嫌身边的美人不是缺了环肥便少了燕瘦,恨不得这天下的美人都尽归他一人所有。”寿昌公主携了裴蓁的手,颇有几分感慨之意,她倒是也想学了
德宗大长公主豢养几个讨人喜欢的面首,只可惜,她有心无胆,也只能在气不顺的时候拿薛六郎出出气。
裴蓁抿唇一笑,她虽没有经历过男女情爱,可却从她父亲身上看明白这天下男子解薄幸,又哪里话本子里描述的痴情郎。
“许是和咱们一样的想法,我们不也总觉得不是差了条石榴裙,便是少了件拖尾裙,又觉得匣子里首饰永远少上那么几样。”裴蓁拿话安慰着寿昌公主。
寿昌公主轻哼一声,犹觉得不够解气似的抽了薛六郎一下,觉得心底畅快了几分,说道:“仔细想想,我过的倒是比建昌痛快,好歹在公主府不用瞧人脸色行事。”说着,便有些得意儿的笑了,撵了薛六郎走人。
裴蓁知寿昌公主话中所指,也抿着嘴笑了起来,那建昌公主惯来猖狂,可却因淑妃的私心嫁到了她外祖家,眼瞧着史大郎君左一个右一个抬了姨娘进门,也是无可奈何,回宫哭诉也不过是被淑妃劝上几句,又哪里比得上寿昌公主这般肆意痛快,说到底,还是因为有所求和无所求的缘故,徐昭容又没有儿子,自是随着女儿怎么高兴怎么折腾,淑妃有子武陵王,自然是要多为儿子打算,这才宁可让建昌公主受着委屈也要在史家人面前忍气吞声。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其实很多男人像沛国公这样,有能力,但是家事上糊涂的,他内宅的事糊涂,不代表他别的事上也糊涂
第42章
裴蓁想着建昌公主, 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晋安郡主,正是因为有所求, 所以才忍字当头, 这世上又有谁能做到无所求, 便是无求无欲之人在强权面前亦是要低下头来,又有谁能肆意妄为?就是圣人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行事。
裴蓁和寿昌公主到时靖江伯府时,前来接人的依旧是尤氏, 尤氏的娘家胞弟娶的是徐昭容的外甥女, 因此她和寿昌公主很是熟悉,不时也有些往来, 见了裴蓁和寿昌公主, 她便一手携了一个, 口中笑道:“可把你们盼来了, 我刚刚还和袁家的小娘子说她们打叶子牌可有对手了。”
裴蓁浅浅一笑:“这个我可不在行。”
寿昌公主点头笑着,打趣道:“是了,要说骑马围猎打球太华倒是好手, 打叶子牌, 你这是存心想让她输的回不了家呢!”
尤氏捂着嘴笑了起来:“回不了家才好,正好在咱们府上多住几天,夫人今儿不知念叨了县主几次,我要是能把你留住, 指不定要怎么赏我呢!”尤氏一边说着,一边携了两人往里走,又让丫鬟去通传一声, 好叫人知道寿昌公主和裴蓁到了。
寿昌公主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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