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昌公主遥遥的看了寿昌公主这边一眼,见她身姿未动,便也不曾起身,倒是她身边的王蓉娘有些坐立不安,一脸忧色的望着皇太孙,粉拳紧握。
严正则被这般挑衅,如何还能忍得住,他回头看向已经围拢过来的一众人,冷声喝道:“我的话你们听不懂吗?”
“殿下,自家兄弟何苦闹成这般。”有人如是劝道。
“他算什么自家兄弟,也配。”严正则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的说道,不顾身边人的劝说,直接朝着他带来的侍卫厉声喝道:“拿我的剑来。”
侍卫们一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却没有一个人敢把剑递到他的手上。
严之涣见状不由大笑出声,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之意,这样一个蠢货,也配肖想太华。
裴六郎来到不是时候,他到围场的时候正巧见皇太孙和长乐郡王在场中对持,犹豫了一下,他驭马上前请安。
严正则脸色阴沉不定,又有几分狰狞之色,看见裴六郎不由想起裴蓁对他的蔑视,牙齿顿时咬的吱吱做响,不由迁怒于裴六郎,手中的画杖想也不想就朝着裴六郎扔了过去。
裴六郎吓了一跳,本能的起身躲过,惊疑的看向了皇太孙。
严正则冷笑一声:“大胆,我让你起来了吗?”
裴六郎又羞又怒,重新跪了下来,低着头,掩去眼里的怒火,只是一张脸不免羞臊的通红。
裴蓁原本还在旁边看戏,见严正则如此折辱自己六哥,不由大怒,冷笑一声,握着卷在手中的长鞭就走了过去,寿昌公主一惊,忙伸手拉她,轻轻摇了摇头。
裴蓁挣开寿昌公主的手,直接走向了场中,她迎着光,显得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美丽,整个人如一团烈火,怒意昭然若揭,走到裴六郎身边后,一把就把人拉起,仰头看向严正则,冷冷一笑:“殿下这是做什么?折辱沛国公府的儿郎,你还不配。”
“你大胆。”严正则面目狰狞,他不曾想到裴蓁竟也敢这般无视自己,只是他不敢朝裴蓁发怒,便指着裴六郎,厉声道:“你给我跪下。”
裴六郎犹豫一下,便要弯膝而跪。
裴蓁直接推了裴六郎一把,那双流光溢彩的凤目微微一眯,她脸上带笑,眼底却透着森然之色:“今日你无故折辱我兄长,明日我便要你在兴庆宫长跪不起。”
“你敢。”严正则声音变了调,眉眼间全是阴郁之色。
裴蓁嘴角轻轻勾起:“我敢不敢明日殿下就知晓了。”
她当然敢,谁不知卫皇后视裴蓁为亲女,今日皇太孙无故折辱裴六郎,只要裴蓁到卫皇后那哭诉,卫皇后自是会为她做主,她乃皇太孙祖母,随意寻个理由便可让他在兴庆宫跪上几个时辰,任谁也不能挑出一个错来。
裴蓁这般猖狂,让严正则的脸色变了又变,喝骂之言已在嘴边,他忽儿的却笑了起来,轻蔑中又带着几分狠厉:“县主可知,我可在兴庆宫长跪不起,卫皇后却也要在我祖母的灵位下久跪。”
卫皇后乃继后,先皇后王氏乃是皇太孙的嫡亲祖母,他这般说,虽是出了这口恶气,却也无形中折辱了卫皇后,眼下这样的场合,谁又能说他是无心之过,不用等到明日,他这句话便会传到卫皇后的耳中,以卫皇后的为人,这口气必然不会咽下。
裴蓁笑容冰冷,在严正则森然的目光下,一步步朝他走近,直到走到马前,她微微仰头,红唇勾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娇软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我等着明日太子妃和殿下在兴庆宫请罪。”
“你放肆。”严正则大怒,想也不想便扬起了手。
裴蓁不闪不躲,嘴边挂着讥讽的笑意,今日严正则敢碰她一个手指头,明日自有人会为她数十倍的讨回来。
严之涣在裴蓁进入场内后就时刻的关注着,见她朝着严正则走去,就已全身戒备,见严正则挥起了手,他想也未想就把手中的画杖扔了过去,他准头极好,力气又大,正好打到严正则的手腕上,之后驭马上前又跃身下马,挡在裴蓁的身前,右手摸上了挂在腰间的匕首,冷冷的望着严正则,眉眼间全是阴狠之色:“你想要做什么。”
严正则扔出画杖的同时便生出了悔意,只是面对严之涣却不能有任何的示弱之举,只恨恨的盯着两人,恨不得立时能把这两人斩杀于此,只是他到底不敢,只能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恶气,只等着来日,终有一天他要杀了这对女干夫□□。
“大哥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和太华县主开个玩笑罢了。”严正则面露狞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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