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种种……
抬头看看天色已亮了大半,初时决定偷听时的难得而起的兴奋已所剩无几。
不知为什么,觉得还是回去看七冥做梦比较好玩。
心念身转,片刻间我便回了。
就着院角青缸的水,稍稍漱洗。翻窗而入,七冥依旧是我出去时的模样。
不由摇头微叹。
什么时候他已经如此嗜睡了。记得以前饶是点了他穴也不过多得片刻安生,毕竟我不敢下重手法碍了经脉畅流。现在却只需撤了内劲轻揉片刻睡穴便能延得近一个时辰,若逢他酣然甚至可以免去这道加工……
其实……他午后虽小憩,却不会入眠,如此算来一天还是不超四个时辰,算不得贪眠。
罢了,管这些做什么,能睡多久睡多久,那对身体的将养而言,可比不少汤药有用呢。
我笑自己多余无聊,轻倚坐到榻上,侧低了头去看七冥。
七冥其实……生就得不错。
额坦荡,眉修长,鼻削挺。合起的单眼皮下,是清亮的深粟色眸子,以及纯黑的瞳孔。大概因为过去的那十几年,不带笑意时薄唇难免让人觉得冷峭,却在此时因无魇的好睡消了那分酷煞之气,留了因流畅明朗的唇线而尽显的清俊……
七冥醒了。
略蹭了蹭枕角,顺势从被子底下慢慢伸手朝我睡的方位摸索了把,无声地轻叹了口气,依旧没睁眼。许是想想不对,猛然起身……
“真?”他微愕。
他身上着的里衣是昨夜回房略略擦洗后,我给换上的……自然没有安了好心,现下半敞了不说,其实被裘下,连腰带都没有系……
斜斜躺倒些,揽了他肩,亲着他发顶,“七冥……”
“嗯?”他放松地靠下来,舒舒服服地吁了口气。
七冥你若不曾遭变如今该是多开心的一个翩翩公子,娇妻幼儿,仆马绸裘……这世间男子均以雌伏为大耻大辱,你亦不是例外,却又因了旧日过往而自卑自鄙到如此一种地步,以至陷在我那几分善待里,交出了这么多的眷恋……
你知不知道明不明白,我虽不会苛刻了你,却给不了你其他?
胸口的温度,早已随千而去了。
……我其实……什么都没有……
“我饿了……”
“我去传膳……”
“可是……还有更重要的事……”
“……嗯……”
“你饿了?”
“……没……不……唔……”
午前,随意找了个借口,逃了至今未结的,每曰太阳最高的几个时辰里举行的比武争魁,我独自留在院中。
七冥整了衣衫稍吃了点东西便出去了,似是有旧交的李家二公子请的茶。他依旧规规矩矩向我请禀,我当然不会阻了他。
耳听得隔院有一对鸳鸯过去,细碎的笑语,正是南边以鸳鸯剑著名的五秀门子弟。鸳剑鸯剑,并不是需要男女合练的剑法,不过是外貌极相近,分量剑性却各自合适男女弟子习练的两把设计独具匠心的剑罢了。
却因了师门之谊,在江湖传说中留下了不少剑双侠双的传说。当金门主林木峰和妻子李家李烟燕便是一例。
那对少年男女,正是不知愁的年纪,习武虽苦累,师门和睦的规律生活何尝不是让天下很多人羡慕。他们本该只是路过,现下却趁四下无人在隔院慢下了步子,那被唤做开师兄的,开始……初试芳泽……细微的声响便隔墙而来。
……就不知道隔墙有耳四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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