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做女婿?那不是说亲是结仇啊。
酉时中,明月和随行的一干人到了。
云安巷口顿时被几辆马车堵得满满当当。
江家打开了大门,江流达领着两个儿子在门口迎接。
梅树青上前帮着撩开车帘,铃铛先由车里下来,回身去扶明月,梅树青凑到明月跟前,低声介绍江流达父子给她认识。
明月微一颔首:“梅叔,辛苦你了。”
梅树青笑道:“不辛苦,这么顺利,着实没料到。”
明月笑了笑,自车里出来,站稳之后先抬头往四周扫了一眼。
原本因她到来而有些骚动的朱大朱二等人立刻就老实了。
梅树青引着她来到江流达父子跟前,明月裣衽万福,口里称:“见过大堂舅,两位表哥。”
江流达头一回见明月,就见小姑娘衣着素雅,举止得体,不由心头恍惚了一下,醒过神来连忙道:“平安到了就好,不必多礼,快快跟我进去,你外祖父他们都在等着呢。”
说话间他忍不住一再打量明月,这才发现她身上何止是素雅,就一个风尘仆仆赶了四五天路的人而言,简直太整齐干净了,看眉眼依稀有些堂妹的模样,更有一种江家人身上没有的大方坦荡。
他不觉着这点是承自隋凤,只暗暗感叹虽是流落到金汤寨那种地方,终日与土匪为伍,看来堂妹还是用心教养女儿了。
郑伦不敢露面,换了个叫江诚的管事在旁以目提醒:“大爷,您看这……”
江流达这才想起来,外头陈丰羽的那些手下还没打发,脚下顿了顿,问明月道:“外头那些人说是陈佐芝侄子的手下,在这里堵着门闹了一下午,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明月眨着眼睛笑了下:“竟有此事?大堂舅怎的不问问他们,陈王爷刚下了安民告示,想必无缘无故的他们也不敢乱来。”
江流达闻言一滞。
明月已经转过身去,漫不经心地吩咐梅树青:“去问问怎么回事,我来看外公外婆,不用他们跟着道贺,若是有心,这几日在云安巷周围盯着点,别叫歹人有机可乘,咱就很承他们的情了。”
梅树青应声而去,停了一会儿,朱大朱二带着那十几个人往巷子两头散开。
江流达微微变色,问道:“这……这样妥当吗?”
明月道:“堂舅放心,我虽未见着陈丰羽,来时经过浦襄,到是同孟黑和陈王爷麾下的罗五爷见了面。”
江流达还待听下文,明月却是闭口不往下讲了。
惹得江流达和他两个儿子直如百爪挠心一般:不管孟黑还是罗鹏都是眼下邺州举足轻重的人物,跺跺脚安兴都要跟着乱晃,见面之后怎么了,你到是说啊?
明月仿佛半点未察觉他们的急切,脸上含笑,换了话题:“我外婆的身体可还好吧,爹娘听说她竟病重不能起床,甚是担忧,特意请了神医蔡九公来为她诊治,堂舅,看病的事不宜耽搁,我去拜见各位长辈需要些时候,可否先找个人带蔡老去我外婆那里。”
“好,是我疏忽了。蔡神医在哪里?”江流达连声道。
宋德海扶蔡九公下车,帮他拿着药箱子一起过来。
江流达客套了两句,打发大儿子带蔡九公直接去后院给曹氏看病。
高亮同梅树青会合,相携过来找管事的商量如何安置众人。
江家这会儿不敢拿金汤寨的寨丁当普通的随从下人看待,统统安置在了偏院儿的客房。
下人们赶紧卸了门槛,好叫马车通过。
梅树青因为顺德侯世子还藏在车里,特意交代偏院儿不用人伺候,缺什么他们自己会出来要,凡是到那边去窥探的一律当奸细论处。
江流达脸上不好看,最终还是忍了,想想之前对方上门受到的冷遇,颇有自家自作自受之感。
此刻前厅里包括江宏豫在内的四名老者已经自下人口中得知了外头的情况,大老爷淡淡说了一句:“老四,你这外孙女排场不小啊。”
江宏豫的老脸一时青一时红,旁边三老爷安慰他道:“算了,老四,你也别犟了,不管咱们认不认这门亲,都已经跟姓隋的绑到一根绳子上了,快叫你那女婿想想办法,咱不求跟着他扬眉吐气,好歹别受连累抄家灭门。”
江宏豫长长吐了口浊气。
门口下人禀道:“大爷带着隋姑娘来了。”
江流达迈步进了厅堂,明月和铃铛跟在后头,江流达逐一介绍:“这是我父亲,你要叫大姥爷,这是三叔,你的三姥爷,这是你外祖父……”
明月早做足了功课,以目示意铃铛。
铃铛赶紧自下人那里要过一个蒲团来,这等场合也不好往蒲团上再铺块干净手帕,只好就原样给小姐放在了身前。
明月料到会如此,到是没什么不能将就的,冲着一屋子长辈跪拜下去,先替母亲江氏磕了三个头,然后方是自己的。
厅堂里鸦雀无声,停了停,方听见外祖父江宏豫语带嫌弃道:“行了,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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