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他跟在宣和帝身后。
“朕记得你小时候颇为聪慧,当着诸臣工的面,半点都不怯场,把孝经背出来。怎么大了成了这幅德行?”
“儿臣谨遵父皇的教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朝廷大事,的的确确不是儿臣该染指参与的。”朱承治立刻给宣和帝个软钉子。
宣和帝愣了愣,眯起眼睛好好的想了想,终于把两三年前对长子说的那话给翻了出来。
他嗓子里头被人给塞了个木塞,上不来下不去,堵在喉咙口别提有多难受了!宣和帝瞪着眼,没成想朱承治竟然给他出这茬。
过了半晌,宣和帝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背气似得自己径自走了。
这一场出外踏青,自然是不欢而散。宣和帝回到行宫,坐在那儿想了好会,过会子嗤笑,“原来装的那副恭顺样儿,糊弄谁呢!”
冯怀站在那儿听到这话,低眉顺眼只当做没听到。几个太监手捧银盆脸巾鱼贯而入,伺候宣和帝洗漱。
冯怀亲自过来伺候。这天底下能得他伺候,且有这个脸面的,除了自家的爹娘,就只有宣和帝一人了。
他伺候宣和帝宽了衣裳,将脸上和双手都擦拭过一遍之后,又把常服给宣和帝换上。
宣和帝瞧着冯怀给他把腰带扣上,似是悠闲的问,“宫里头的动静,能瞒得过西厂么?”
冯怀听这话,手上把腰带上的扣眼儿别紧,噗通一下就给宣和帝跪了,额头贴在地毯上,“皇爷这话,可是要杀了奴婢了。奴婢在外头当差,宫里头的事儿一概不知。”
说着,他嗓子眼里头的声气儿都带了点哭音,听得宣和帝直啜牙。
自己还只是问一问呢,人就吓成了这样。宣和帝叫来其他太监给自个整理着装,大马金刀的往床上一坐,“朕还只是问问,就吓成这样了?”
说完,他又对冯怀这反应颇为满意。
西厂管得是外头,给皇帝呈送外面的情报。至于宫里头,皇帝的地儿,不管是西厂还是老资格的东厂,都不敢动上半分。至少是明面上的,要使劲儿就在外头比试。
“好了,起来吧。”宣和帝一抬手,“大皇子那儿,你可曾听过甚么风声没有?”
这话问的怪,儿子好不好,难道做爹的还不知道?还要问个外人。
冯怀装作细细思考的模样,“这个,奴婢倒是没怎么听说过。”
宣和帝长叹,“他十五了,小子长得老快,记得朕头回见他的时候,瘦瘦小小,也就比只大猫儿好些。现在长得这么老大了。”
冯怀知道宣和帝和齐贵妃的那些事儿,也知道宣和帝对长子的不关心。他也管不着这些事,一只手伸出来,五根手指还长短有不同,做爹的有个偏心再正常不过。
皇家的家事,他委实有些不爱掺和。
“长大了的小子,都有些毛病。”宣和帝靠在后头的枕头上,闲闲道,“他也该有这么些毛病吧?”
冯怀听得眉头一跳,知道这是要上好戏,心下一乐,就要往里头丢把柴。可心思一上来,想起宝馨还在那儿。宝馨是朱承治身边的大宫女,主子好了,做奴婢的跟着风光,要是不好,他的确是有那个本事把人全须全尾的给捞出来,但也必要给人这么个无妄之灾。
“这个……”冯怀赔笑,“这个年岁的小子的确有些毛病,不过都有爹妈管着,无伤大雅。”
宣和帝想起朱承治顶自个的话,眉头都拧起来。这儿子,他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要说不好,聪明劲儿摆在那里,顶撞起他来,那真是叫人一个无话可说。但是说他好,那个温顺无害的模样看的他气不打一处来。
有毛病,那肯定是有毛病的。
齐贵妃夜里说的那些话在脑子里头回想起来。话语里头似乎总有几分意有所指。
他眉头拧的更紧,“待会到大皇子那儿去几个人,瞧瞧他身边儿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儿。”
所谓见不得人,恐怕指代的就是男女间的那些花花事儿。这事在皇家要说小事,那真的就算是小事,但是往大里说,过早沉迷女色,掏空了身子,说出去虽然大家最多说一句保重身子,可在德行两个字上还是有些不足了。
冯怀听着,掖手站起来退到一边,办这个差事的不是他,而是另外的太监,这件事儿用不着他这尊大佛。
冯怀心里明镜似得,真要和大皇子有个什么的,恐怕就是宝馨一个。要是被查出来,大皇子他不去管,单单这个小丫头,回头就要被臊死。
和小五岁的皇子混在一块,绝对不是什么好名声。回头王皇后和惠妃还不知道怎么整治她。
想到这里冯怀借着到外头亲自给宣和帝捧茶水的由头,到了外头。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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