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冷哼,不是这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心里想着,抬眼觑他,他半边脸被灯光照着。
橘黄的灯光被灯罩一滤,带了些冷,笼罩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光芒落到眼里,辚辚波光美不胜收。
并没完全长大的少年人也有自己的美,灯下闲坐,春晓之色于灯光中展露无遗,挺拔的腰背投在墙上的背影都别有一番风姿。
宝馨看了两眼,心里感叹了两下,一个没注意他都长成这样的姿色了。真不枉自带的美人血统。
朱承治也觑她,两人互不相让的看了好会,“这几日就劳烦宝姐姐在外头躺着,给我守夜。”
宝馨嗳了声。
转过头,又忍不住回头瞥他一眼,结果正好和他眼神撞上。她自己心里怀着的不是什么干净心思,他目光纯如羔羊,宝馨心头一跳,赶紧掉过头。
如同朱承治所料,朱承泓眼巴巴的巴望着这位大哥哥别把他私下偷偷溜出去告诉齐贵妃,哪里还顾得上告朱承治的密!惶恐不安的等了好几日,最后等来了冯怀,冯怀执掌西厂,但还要到皇帝跟前点卯,他来送定好的祭祖的时候皇子们站排顺序。这些都是大事,半点马虎不得。
齐贵妃一看,俏脸就白了。她屏退了左右,颤声问,“厂公,皇爷这是甚么意思?”
这声厂公里头带着无比的尊敬,听得冯怀浑身舒畅,他当年也伺候了齐贵妃一段时间,鞍前马后做牛做马,这会子她这么识时务,倒是叫他很受用。
受用归受用,可他眼下却也不想提点她。他一句千金,上回是她送来了不少钱,看在钱的份上,他才开口。这会没见着钱,凭什么叫他开尊口!
齐贵妃不傻,见冯怀掖手站着,就知道他不想说。
太监爱财,齐贵妃心里知道。不过人在宫外,备下的那些赏赐给人的东西,比不上在宫里好,就算她送上了,恐怕也瞧不上眼。
与其送了叫人看不上,那还不如不送,先嘴上说几句好听的,明面上办周全了,回头再补也不迟。
“厂公……”齐贵妃摆出笑脸,“之前多谢厂公照顾了。”说罢,叫来太监送冯怀出去。
冯怀上下打量了下齐贵妃,也没做其他的反应,对齐贵妃拱拱手,退出去了。
到了外头,曹如意等着,见着冯怀出来了,曹如意跟在后头,“辛苦冯爷爷了,下雨的天儿,还得出来办差。”
清明时节雨纷纷,南边这样,北边也不消停。一月里头大半个月地头都是湿的。这个天气里头出来办差,帽子都要被打湿一片。
“给皇爷办事,下点雨又算得上甚么?”冯怀走在廊庑下头,“不怕皇爷叫你办差,就怕皇爷不让你办差了。”说着他话锋一转,“齐娘娘倒是个聪明人。”
曹如意咦了声,不知道为何冯怀突然就说到齐贵妃了,不过他还是顺着冯怀另起的这个话头说了下去,“这倒也是,后宫里头漂亮美人那么多,齐娘娘也不算里头最出色的,但走到现在,还真有几分过人之处!”
冯怀笑的略有几分深意,“嗯,这话说得也是。就瞧瞧她能走到甚么地步。”
他说着,抬起手,拇指上苍翠的翡翠扳指扣在拇指上,映衬着阴沉沉的天,“再过几日,天就要放晴,到时候要入天寿山了。都警醒些,飞鸽传书给灵济宫。这段日子,皇爷不在京城,都仔细睁大眼给我盯清楚,那些个大人有没有做出甚么手脚来。”
他这话里沾了血腥。曹如意跟在他身后在灵济宫的地牢里头见了不少,听他这么说,心下也兴奋起来,应了声是,呵腰去了。
冯怀吩咐完事儿,插袖站在廊庑下头看下雨。北面粗犷,连下雨都带了几分急躁。他回忆起故乡里头霏霏细雨,心头都难得升上了抹柔情。
他迈着方步走了两下,咂嘴一叹。齐贵妃就是败在孩子没养住,当年进宫进的晚,要是选皇后那会子进的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王皇后的事儿。
不过就是现在,她也不能小觑。瞧着这能伸能屈的劲头,就比其他人要高出一截。后宫的女人在冯怀看来,就是那么回事儿,头上挂着高贵的头衔儿,就是皇家养在那么一方天地里头的金丝雀。一个两个终日饱食无事,困囿于宫廷,时间一长,性情都尖酸刻薄。就算斗,也是女人之间斗得和乌眼鸡似得,和外头就差个没有扯头发撕衣服了。
对皇后之位有野心的妃嫔多,想要自个儿子做太子的也多。可像她这样,真正做出来,可就不多了。
人在世上得有野心,有野心了,才好往上头爬。要不然一辈子庸庸碌碌,被人呼来唤去又有个什么劲头。
这点上,他倒是有些欣赏齐贵妃。
冯怀站定,想起宝馨来。这丫头妮子是打定主意要往上头爬,既然这样,他倒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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