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县试就可以参加府试, 陶真身为宜章县县案首,不出意外的话此次府试必过,他肯定要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将府试给考了。
昔日陶真的老师薛夫子曾有言,“以你之资县试与府试不成问题,若能有幸荣登榜文第一, 不拘于县案首或是府案首, 只要夺得其一,即可去县学或是府学读书, 官家所办的书院,比之民间,治学严谨底蕴深厚, 于你更有益处。”
哪个男人心中没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雄心?陶真高才, 天资聪颖,他自然也会有野心, 县试夺得第一并未让他心满意足,反而激起他在府试中再次夺魁的yù_wàng。
年轻人意气风发, 锐不可当,陶真不想只呆在棠柳镇一个小小的乡下小镇里碌碌无为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他渴望外面广阔的世界,他渴望将自己的才名传遍临平府甚至是整个大庆朝,更渴望封官拜爵成就青史留名。
“既然贤弟要去临平府,不如我就同你一道走,虽说府试上榜机会渺茫,但总要试上一试,权当为下一次的考试增加临场经验了。”
苏锦楼此话并不是谦虚之言,府试分帖经、杂文、策论三场,分别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共录五十人,分甲、乙两等,前十名为甲等。
苏锦楼下定决心参加科举,自学、偷师、练字、诵文,满打满算只有七个月,原主苏三的记忆只能让他没有阻碍的通篇诵读,也就是说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重新识字了,即使一开始看这些繁体字有些别扭,但多看看多写写,时间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背诵是他的强项,理解句文含义却只能偷师,偷师就意味着他没法和老师交流,书文进度只能以老师的进度为准,即使有部分不解也只能暂时记着,短时间内是没有良师为他解惑的。
此次县试录取一百四十人,他能居于末位已经很幸运了,府试榜文只取五十人,想要中榜无异于天方夜谭,他是万万不敢奢望的。
“苏兄不必过于谦虚,”陶真自苏锦楼为曲步锺指点迷津一事后就改变了以前的看法,他是个实诚的孩子,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了。
“苏兄能掐会算,可以为自己算一算前程,说不定此次府试就能上榜呢。”
苏锦楼,“……”要不是你义正词严不苟言笑的神态,我真的会认为你是在挖苦我。
苏锦楼有苦难言,谁让他当时脑子发热一呼噜嘴胡说八道装什么仙风道骨的神算子呢?自己挖的坑闭着眼也要往里面跳,心塞!
“贤弟有所不知,命理之说自古以来就是能算别人之事,无法测算自己的命运,府试于我而言希望渺茫,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哦?还有这等规矩?”陶真似是想到了什么,脸颊微红透出些许羞涩之意,“那,可否请苏兄为我算上一算?”
苏锦楼,“……”妈蛋!这坑越挖越深,我都快爬不出来了,怪不得总说言多必失,古人诚不欺我。
心酸的苏神算表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仔细观看陶真面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观贤弟面相,天庭饱满,目聚神光,眉毛浓密,地阁方圆,必是年少有功名之人,此次府试榜文中必有你的一席之地,不过,世间无十全十美之事,贤弟若想争那府案首的位置,恐怕还要多费些心力了。”
陶真府试高中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一点无可争议,苏锦楼见他似有一争府案首之心,便暗示他要多努力专研学问,府试中有那么多学识渊博才华横溢的饱学之士,就算是陶真天资聪颖,夺取府案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陶真年纪摆在那里,就算他再怎么博闻强记,他进学的年岁也只有短短十六年。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陶真一定拿不到案首之位,说不定运道眷顾让他高中榜首呢?所以苏锦楼才说要多费些心力。
如果最终陶真拿到了府案首之位,就说明他确实费了心力专研学问,如果他与府案首失之交臂,就说明他的努力还不够,学识不到家,需要继续努力,无论好歹,这话都留有余地。
陶真听完苏锦楼之言若有所思,后似被这些话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多谢苏兄劝诫,我差点就着相了,此等大恩,莫不敢忘。”
是了,世间哪有十全十美之事,我不该因为夺下县案首就一直紧盯着府案首的位置,当下该是专研学问要紧,我的目标应是在院试中脱颖而出,而不是将眼光放在府试上,至于府案首之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若是画地为牢,移了心性,因小失大,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苏锦楼瞠目结舌的看着陶真对他行了大礼,然后腰背挺直转身离去,他目光茫然,眼神全无焦距,静驻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为啥陶大神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获得绝世武功,从此日天日地唯我独尊?我干啥了我?我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吧……
这剧情,咋这么像主角偶遇机缘,被一路人点化,放下心结厚积薄发,等级蹭蹭蹭直往上飙,成就无双大道飞升成仙?陶真就是那个主角,而他,就是那个路人?
苏锦楼摸了摸脑袋,人生赢家非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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