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可以轮班顶一阵,但白水毕竟是主治,又没有护士协助,也是累得够呛。
陆臻把垃圾筒抬出去,从隔壁间的医生那里讨了一支烟。看天色现在应该是下午,陆臻脑子里晕沉沉的,居然算不清是几号的下午,他把烟头咬在嘴角,掰手指计算时间,忽然听到屋里有人在喊:“陆臻……”
“嗯?”陆臻随口应了一声,猛然僵住了。
“队……长?你,你好了?”陆臻狂奔过去,激动地语无伦次。
这些日子以来夏明朗骂过他十辈祖宗,操过他全家族女性,也叫过他心肝宝贝儿,求他放开他,或者给他一刀……但是,他从来没有叫过这个名字:陆臻。
夏明朗睁大眼睛在看他,有些迷茫而困惑的。
“队长?”陆臻双手搂住夏明朗脖子:“怎么样?队长……是我啊。”
夏明朗歪着脑袋凑近,某种微妙的熟悉感让陆臻忘了躲避,唇上一热,下唇被咬住,却并不觉得疼,血腥味在舌尖化开。陆臻没有挣扎,手指摸索到夏明朗下颚关节处按住,夏明朗却主动离开了。
陆臻抿掉唇上沾的血,静静地看着他,有些委屈。夏明朗舔了舔下唇,露出一些满足的样子。陆臻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白水,确定他还在睡着,至少……在装睡着。
“咬我!”陆臻喃喃自语:“要不是你现在这样子,我真想揍你。”
“揍吧,现在……”夏明朗的眼底闪着光,亮得可怕。
陆臻感觉无措,他不自觉地又看了白水一眼,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叫醒他。夏明朗仰起头喘息,哑声道:“给我一刀吧,求你了,挑块好地儿。”
“很难受吗?有多难受……”陆臻心疼地摸着夏明朗的后颈。
“这有你他妈什么事儿啊!”夏明朗忽然暴怒:“我让你滚你不滚,我让你动手不动手,你他妈呆这干嘛的?”
“凭什么你让我滚我就得滚呐?”
“因为你不喜欢!”
“什么叫我不喜欢?!”陆臻勃然大怒:“夏明朗你给我说说清楚,你哪个耳朵听我说过不喜欢,你别血口喷人!”
“你他妈难道会喜欢吗?!”夏明朗不耐烦地嘶声大吼,最后一个音哑得变了调,呛得咳嗽不止。
陆臻愣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什么叫“你不喜欢”,蓦然有种无力感。
“我当然不喜欢。”陆臻终于明白什么叫气得手足发麻却又无可奈何:“我还不喜欢你受伤,不喜欢你冒险……可那又能怎么样?人活着不可能事事都喜欢,我受伤那会儿……你就喜欢看着我那样吗?我没让你滚吧?”
“那不一样。”夏明朗把头偏过去:“你不丑。”
陆臻就像一颗被忽然碾碎的可可豆,被各种浓厚的滋味包裹起来,苦涩的、甜蜜的……他有些想笑却又觉得愤怒,忍不住想拥抱又恨得牙痒。
“你何必呢……”陆臻叹气:“我又不会嫌弃你。”
“你敢!”夏明朗黑着脸,眼中寒光四射。
“我不敢,不敢!”陆臻终于笑了:“你帅死了,真的!再让你折腾两次,这楼都得塌了。”
“没关系,我们有保险。”白水从地铺上坐起来:“别吵了。”
“兔崽子,你死在哪儿?”夏明朗费劲儿地转过头去找人。
“43个小时,第一次清醒,比我预计得要快。成瘾时间短就是好啊。”白水低头看表,把数据记到病程卡上。
“少废话,先把我放开。”夏明朗的脸更黑了。
白水把病程卡夹到腋下,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行!”
“你等着!”夏明朗赤裸裸地威胁。
“等可以放开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放开,到时候你就算求我绑,我也不会绑。”
夏明朗不屑地撇嘴。
“你别笑,等你彻底离开它,需要完全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来控制行为的时候,你就会开始怀念它了。”白水一贯的温和,解释周道:“我可以给你松开几根绳让你躺一下。但睡过以后你的精神会变好,不那么疲劳,发作起来会更厉害……”
“让我站着。”夏明朗很坚定地说。
“你别笑,等你彻底离开它,需要完全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来控制行为的时候,你就会开始怀念它了。”白水一贯的温和,解释周到:“我可以给你松开几根绳让你躺一下。但睡过以后你的精神会变好,不那么疲劳,发作起来会更厉害……”
“让我站着。”夏明朗很坚定地说。
“很好,你的逻辑判断力还在,你果然清醒了。”
“是不是我想躺你也不会让我躺啊?”夏明朗怀疑地。
白水有些惊讶,伸手到夏明朗颈边数了一下脉膊:“清醒程度很高。如果你能保证不揍我的话,我可以把你放开一会儿,让你活动一下。”
“好!”夏明朗答应得非常爽快,对于这种完全不占上风的讨价还价,夏明朗从不做多余的纠结。
不过,刚一松绳子夏明朗就倒了。虽然陆臻一直趁他偶尔昏迷的时候帮他放松肌肉,但能支持着站到现在,完全是依靠那十几根弹力绳的拉扯。连夏明朗自己都没料到他的ròu_tǐ居然已经虚弱得这么厉害,脚上肿了一圈,木的没有知觉。
好不容易甩开那一身束缚,却仍然不得自由,夏明朗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被人抬上床。当然,陆臻完全有能力一个人搬运他,但是为了照顾夏大爷那倔强的自尊,他们还是选择了更隆重的方式。接下来的工作陆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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