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冷眼看着,看似强悍凌厉,但眼里却没半点高兴,凄凄惶惶的。
瞥见杨素脸色铁青,似乎又镇定强大起来,口里冷笑道,“挑着时候做事的人可不止妾身一个,杨公今晚设宴款待晋王,府里上上下下谁人不知,晋王不来,妾身还逮不着这个机会了。”
杨素大怒,一脚就踹开了门,怒喝道,“把人给我揪出来!”
身后跟着的仆人连滚带爬地滚上前头,将里面的男女擒拿出来了。
女子一身素雅的纹绣衣裙,远山黛眉,肤色素净,五官眉眼自带薄雾轻愁一般,楚楚可怜,此时指尖紧紧捏着袖子,不住朝旁边被扭压着的少年看去。
杨素大怒,“把人捆起来!”
男子身形单薄,起先被摔在旁边的石阶上,光线太黑,众人也看不清楚是何等模样,仆人们大力把人拽起来捆成一团,中间许是力道大了,贺盾只听得咔嚓的响声,知道他是肩膀被卸脱了,这人却是有些血性骨气的,一声闷哼声过后就再没吱过声,听着是个少年人。
下人们忙点了烛火,不一会儿院子里就明亮如白日了。
女子心疼情郎,再镇定不了哭喊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泪流满面,挣扎着就要往少年人这边扑,少年人却喘着气一摆手道,“倩娘莫慌,我无碍。”
杨素越发火冒三丈,上前当胸便踹了他一脚,直把人踹得当场退出五步去,暴喝道,“竖子何人,好大的胆子!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
少年人被压得跪在地上,疼得脸上落汗,却强自镇定地爬起来跪直了,抹了抹唇角溢出的血,抬头回道,“小子李百药,见过杨大人,事到如今,是杀是刮任由大人处置。”
众人这才看清他的容貌身形,年纪似乎还不足二十,一身蓝衣,神仪隽秀,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形象,目光里稍有慌乱,但尚属镇定。
人贺盾和杨广都认识。
贺盾先是呆了一呆,接着有些哭笑不得,她知道记载上杨素的女人与人私奔有好几个,却不知这里面有李百药,是李德林大人的儿子,这孩子小时候便体弱多病,他祖母疼惜他,才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你倒是个硬骨头。”杨素走到了李百药面前,仔细看了他的容貌身形,问道,“李百药……那个七岁解属文的神童李重规?”
李百药脸上微微诧异,似是想不通杨素这时候缘何还有闲心问这些,却还是神色灰败地回道,“正是小子。”
杨素围着他踱步了两圈,摆袖在旁边的石桌边坐下来,因为暴怒起伏不定的胸膛倒是平复了不少,示意旁边的仆人道,“把人解开。”
仆人先是呆了一呆,回过神忙听吩咐解了绳子,李百药似是想道谢,又想道歉,嘴唇动了动,却并无多话,面如土色地跪着听凭发落。
杨素沉吟道,“我听闻你擅属文,博闻强记,诗词律法样样皆通,你且写篇文自述一番,若让我满意,我便饶你死罪。”
杨素随即吩咐下人摆上笔墨纸砚。
贺盾虽是先前便知道杨素这个人很惜才,这时候亲眼看着这一幕,却也跟这满屋子的人一样,即觉得荒诞不可思议,又有些啼笑皆非,杨素这个人实在是,像画里面走出来一样,很独特。
旁边候着的丫鬟仆人是连话都不会回了,半响才回过神急忙忙去准备东西,郑氏不可置信的看着杨素,神色跟见鬼也没什么分别了。
李百药亦是无比震惊,但他确实是有名的大才子,生死关头,才思泉涌,当下便洋洋洒洒写了一篇长文,不过一炷香的光景,便收笔递给杨素了。
杨素看完,脸上虽还是冷若冰霜,贺盾却没错过他眼里闪过的赞许之色,他看的时间比较长,像是来回看了几遍一般,搁下手里的纸张本是想说话,不知为何又一言不发了。
院子里就只剩下了那女子被堵着嘴的呜咽声。
好一会儿都无人开口了,院子里极其宁静,只听得火把烧油的滋滋声,杨约也去拿李百药的文章看,只他约莫是见杨素不开口,便抱着手臂站在一边,闲闲随意地看着,事不关己一样。
贺盾等得有点急,见郑氏朝她二人这边看了眼,又转向杨素冷笑不止,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说该不会因为有她和杨广在场,杨素面子上过不去,反倒不好开口放人了罢。
那他们是坏事了。
杨素这个人,胆子大得很,这时候他硬说要打死李百药,便是在杨坚那,这件事只怕也得不了了之。
杨素惯常张扬,不会因为他是官身便放过他的。
贺盾这时候站在杨广身后,本就精神紧绷,一直专心注意着杨素的神色,见他果然不经意朝杨广扫了一眼,眼里有犹豫之色,知道十之八[九是她猜的这样,心里顿时焦急起来,乘人不注意,伸手戳了戳杨广的脊背。
贺盾等了一会儿不见杨广有动静,以为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就用指尖在他背上写字,救百药,他是李德林的儿子。
杨广心说就知道会这样,被她在后头戳得腰眼发麻,眼里无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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