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么说的?”
白曲原把玩着手中琉璃杯,似笑非笑的问道。
“老三飞剑传书,将这几句话说完就又开始闭关了。”
朱开点头道。
“没事,不必在乎。”
白曲原悠悠道,“现在不是百年前了,很多人很多事都变了。若真是如此,我倒是期望那个小子能死在里面,那么除掉秦泽卿就名正言顺了……”
朱开脸色猛然一白,伏的更低。
白曲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要觉得我狠,龙首一脉,自天道初建时起便非友即敌,上代龙首峰主玄清子清静无为,不像前代一样依附,倒也不曾阻挠,为此师尊才能在阴暗的夹缝中为我留下不少根基……不要以为你十几年前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儿,别人我或许还有不清楚的地方,但对我尊敬的师兄,呵呵……”
朱开冷汗直冒,心中一片冰冷。
“……老六一心想跟他师傅一样,这我知道,但错就错在,龙首被你逼走了唐九青后,来了个第二个唐九青……”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带上了几许莫测的微笑。
“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狭隘,下代教尊是谁我根本不在乎。唐九青是个好苗子,原本也不是不能忍,在他被逼走之前我整整忍了他二十年独大,可有什么动作?但他竟然在悟成那部功法,窥探到我的目的后还是无动于衷……想明哲保身?呵呵……师兄你说,我能忍受我的接班人跟我目标不同吗?”
这句话不必答,他们当年的默契联手已经说明了一切。
“唉!可惜了。”
白曲原叹了一声,威严而凌厉的气势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他浅浅啜了一口,“确定唐九青当年不曾在锁妖谷中留下什么东西?”
“已经确定,绝对没有。我亲自查看过整片锁妖谷,都是一些残损旧物,后来又将秦泽卿放入多次,直至如今他的功法、灵器一直不曾有变,同为龙首一脉,若是他都找不到,肯定丝毫未留……”
“丝毫未留?那卷坐望观想之法,不就留给了李乾清,转而赠与了那个新弟子?若是当年秦泽卿也修习了神识,没准情况就大有不同了……算了,如今揣测毫无意义。当前最紧要的还是绸缪兵冢事宜。兵冢内部神兵遍地,可甘愿认主的却少之又少,让那些废物抓点紧,这是取得‘本命’的最好机会,也是唯一机会!”
“我再去督促。”
……
……
刚刚踏入锁妖谷入谷洞口,眼前景物突变,天玄地旋。
神识再度清明,入眼一片昏暗。
这种昏暗介于夕阳西斜和完全落山之间,是锁妖谷中唯一的时间状态,像是常驻的“黄昏”非明非暗。
周围不见太阳,却有极淡的霞光将眼前幽暗的山谷笼罩。
此时,他正站在悬崖峭壁外仅有的一块石板上,这块石板不大,所在高度却惊人,站在上面前方整个山谷的朦胧轮廓尽收眼底,由此可以想象盲目跳下去的后果必然惨不忍睹;背后是被石壁堵死的门洞,“洞”口两边粗犷的线条跟进来时的那个一般无二;左右石壁光秃秃的,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抓取的地方;向上看,黑咕隆咚,向下看,深不见底。
“前边没路,后边堵死,左右石壁光滑,上下皆是漆黑一片……果然和师兄说的一样,刚一入内便不给活路。”
谷中整体的那种阴森感觉并未对他造成丝毫不适,他的头脑依旧清晰,扬手召出一团血焰,仔细对着整个石板周围查看起来。很快便发现了不少深入石壁的爪痕和各种兵器插入的凹口,其中竟是朝向上方的居多。
夜凌很容易猜到那些弟子所想,倘若上边有“崖顶”,那么只要食物或者丹药充足,完全可以待到死。
不过他可以肯定,上面就算有“崖顶”,也绝不比妖兽遍布的谷中安全多少。
弟子能想到的,建谷的那些老家伙会想不到?
解下腰间灵宠袋,凑到嘴边低声叮嘱了几句,撑开口袋,两条小巧的白影从中飘了出来,气息都已收敛。
阿九化成小巧模样,仍是那副打着呵欠昏昏欲睡的样子,趴在夜凌左肩,九尾缠住他的脖子。
阿雪无声变大,夜凌跃上它的背,手提双刀,稳稳不动。
极速俯冲而下。
周围风声呼啸入耳,低飞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地底遥遥在望,当看清时,倒吸一口凉气。
地上根根细石直立,长矛一样直向天空,宛如妖兽凶齿欲将上面落下的人吞吐入腹。
周围白骨遍地,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插在细石上……
“不知有多少受刑弟子再也没回去……也不知这些弟子中有多少是真正有罪的……”
夜凌喃喃念着,找了个宽敞的地方落下,阿雪也化成幼小模样,轻抓着他的肩。
他看着这片昏暗的天空,回想起师兄让他牢记的话:
“除了开头别盲目乱冲之外,时刻注意隐匿。里面多是四五品妖兽,一旦惊动就会有战斗,一旦有战斗就会有血腥气,这样你就只能一直杀下去,妖兽那么多你可就一个,在刀尖上瞎跳迟早扎穿脚底。
当然也不是叫你一直不杀,那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不是白折腾了!里面有一个地方……不是那个面壁之所,那地方阵法全然无用,就是个活靶子,傻子才在那一直呆着!
我说的是一个天然地穴,被一群四品莽蛤霸占,不知道它们还在不在,只要你到了那里,凭你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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