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密野中,德衍同金博城信步而行。
金博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气喘吁吁的说道:“师父,我们在前面休息一下吧,走了这么久也该累了。”
德衍望着金博城累得满脸通红,大汗淋漓,笑道:“当了会长,身子也养尊处优尊贵起来了,你小时候贪玩又淘气,一眼看不到就满山乱跑,怎么,才走了这么几步路就走不动了?”
金博城不好意思的骚骚头发,道:“现在活动的时间少了,每天又有应酬,肚子上都是肥肉,可不比小时候了。”
德衍盘膝而坐,含笑道:“像今天这样闲暇的日子每一分钟都是奢侈啊!你小的时候那真是顽皮,每次闯祸挨打挨骂前都会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说:师父,轻轻的。”
说着,德衍脸上浮起了静谧的笑容。
金博城盯着德衍,含笑道:“爹,我发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心肠变得柔软了。”
德衍不语,低头盘拿手中的佛珠,半晌方道:“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今天这样。我从小在石门堂长大,见的都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也习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我从未想过,我这双沾满了无数鲜血的双手,带着满身的冤魂能够出家为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明白了。出家不是无情,而是更加多情,要用更多的慈悲心对待无量众生,忏悔往昔的罪业。”
德衍转头慈爱的看着金博城,浅笑道:“尤其是我收了你们这些小徒弟,还有那群小徒孙,让我变得更加心思细腻,儿女情长。”
金博城起身跪在德衍面前,道:“爹,儿子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您的言传身教我永远记得。”
德衍怔怔看着金博城,一字一顿道:“爹希望你能永远记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金博城看着德衍复杂的眼神,一时无语。
德衍舒了一口气,道:“起来吧,今天你我师徒父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必多礼了,就像小时候跟爹散步一样。”
金博城起身道:“爹,要是像小时候一样,您得抱着我走。”
德衍嗔怪道:“越来越没规矩了啊。”
金博城笑道:“小时候您抱着我,现在儿子扶着爹。”
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师徒二人亲热的向山下走去……
德衍同金博城来到山门前。
连惠整合僧兵队伍,朗声道:“各位同门,我们云峰寺作为新的抗战根据地,一切行动听从大和尚指挥。今日就依先前所议,到各自岗哨进行布防,每个小组做到遥相呼应,互相照顾。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切不可慌张,不可孤军作战,一定要赶回寺内禀报。记住了吗?”
众僧点头应答。
金博城不解的问道:“师父,怎么庙里变成根据地了?”
德衍缓缓道:“邢团长他们尽数牺牲,根据地也被破坏了。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能暂时在庙里了。”
金博城听闻,“哦”了一声,便不再做声。
德衍静静的看着众僧远去。
日军锦州省指挥部。
指挥官浅野正二拿着一封信仔细翻看,半晌,面露笑容道:“速速派人向藤原将军报告:德衍将云峰寺作为新的根据地进行指挥作战,请藤原将军下令进行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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