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刚刚出现在人群里那高傲骄姿的女孩,此刻眉头微蹙,眼眶中仿佛凝着泪珠,只是骄傲不允许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鼻尖微微泛红,倔强地看着对面的卫琼英。
这样的反差,反而更惹人怜惜。
小贱人!
卫琼英的拳头捏紧,她是被她摆了一道啊。此刻卫琼英听着边上围观者的窃窃私语,恨不得把顾如是的嘴巴给缝上。
“这同样是顾家出来的女孩,气度怎么差这么多呢,你们可还记得刚刚顾家二小姐毫不客气地开口收下江小姐茶叶,顾二夫人还替她描补,我看这恐怕是老毛病犯了吧,朝隔房的堂姐要如此贵重的东西,哪里来的脸。”
“就是,这月陇纱价值千金,还有她今天佩戴的首饰,我原本还想呢,这顾家原来如此富裕吗,哪成想,这全是从萧家拿来的,真是丢世家闺女的脸。”
这些都是贬低顾如意的,也怪她刚刚太嚣张,很是显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首饰,现在爆出来这些东西都是从别人那里讨要过来的,自然就惹来嘲笑了。
“这也不怪顾二小姐,这闺阁女子的教养,还是得看娘亲的教养,这晋国建国不久,当今的文昌帝和大长公主,说起来也只是一个镖局武夫的妾室出生,这样的人,能有多少远见,一跃上了枝头,昏了头脑也是常有的事。”
这个人更坏,就只差指着卫琼英的鼻子骂是她没教养,这才教出这样的女儿来了。
卫琼英要不是心志足够坚定的话,这时候,都要找个洞钻进去了。
“这手串怎么到二妹妹手上去的,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二婶该不会怀疑,我提早知道江小姐要赠给我们手串,那手串刚好是红翡串珠,然后我提早备下这颗有问题的串珠,嫁祸给江小姐吧?”
顾如是的这番话带着微微的讽刺,让边上的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一旁几乎摇摇欲坠的卫琼英。
“大姐儿说笑了,刚刚是二婶误会了,二婶怎么会怀疑你呢。”卫琼英的这段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力气之大,都能尝到那口腔里弥漫开来的铁锈味。
闹了一圈,这疑点还是还原到了江家,还原到了江白禾身上。
“不知道江小姐在拜托工匠打制手串的时候,是否透露过要赠人这件事,或许对方的目的是江小姐,只是没料到江小姐会将那串有问题的手串赠给我们姐妹,反倒让二妹妹带江小姐受过。”
顾如是在一旁开口道,她知道,江白禾这个人心思狡诈,做事之前,会给自己找多条退路,想必她现在已经找好替罪羊了吧。
也好,她也没想过一次就将人打死,这未免太无趣了,她更想看的是,每当江白禾要往上爬的时候,她再狠狠把她拍下来,让她先有点希望,再让她绝望。
“顾大小姐这番话说的有理!”
许云秋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女儿会有这样歹毒的心肠,正如顾如是所说,那个幕后之人的目的极有可能是禾儿,只是误伤了顾家小姐。
如果真是这样,既能撇清禾儿的嫌疑,又能祸水东引,把顾家的怒火全转到那个真正的凶手上去,一举两得。
许云秋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朝江二夫人卢淑兰看了看,在江家,能够有这样的能力做下这样的事的人少之又少,唯一一个有动机的人,也只有她了。
一旁的江二夫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出,只是她想的更多了些。
卢淑兰看着事态的发展,觉得这凶手的主要目的,不是顾家,不是江白禾,而是他们二房。
这许云秋好深的心思,恐怕她早就备好了后手,将脏水泼到她身上,先是将有问题的手串送出去,在顾家小姐出事后,借着顾家的威势查清凶手,最后查出来是她动的手脚,光明正大的毁了他们二房在老太太心里的形象。
真真是个歹毒至极的女人,亏她还信了她刚刚在台上看着蜂群紧张的模样,这戏演的,把她都骗了过去。
卢淑兰暗恨,在心里想着脱身的法子,也不知道这大房到底留了什么暗招陷害她,现在她处于被动的地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这滋味太不好受了。
刚刚要说话的江白禾将自己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那个姓顾的女人说完了,她还能说什么。
这下,江白禾的脸色是真的有些难看了,不是装出来的那一种。
她觉得自己的直觉没错,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子,似乎真的是天生来克她的,她想些什么,对方总是能提前一步说出来,刚刚她让身边的丫鬟离开,其实就是去启动她的另一个计划了。
没错,江白禾早就考虑到了这毒蜂计划失败的处理方法,就是用卢淑兰来当替罪羊,这一场宴会,她要毁的从来就不只是顾如是那张脸,而是江家的管家权。
雅苑贤集出了这么大的事,嫡母难辞其咎,这管家权自然会被老太太分割出去,二房不能掌权,会有乱家之相,大嫂出生卑微,也不适合此刻就掌权。
这么一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二婶,大嫂,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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