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的波动,她其实想对眼前的人说:“她不在乎为他做了五年牢,她真正伤心的是那五年里他没有去看她一眼,她不在乎被他利用,她真正害怕的其实被人厌恶,抛弃。
憾生的胸口如压着一口血,刚才的瞬间她心里曾经升起了一点希望,可这会她终于彻底的明白,刚才男人的那一跪是对她最终的驱逐和抛弃,他那一跪,不是跪给憾生的,是跪给他自己的,这样他在将来想起自己这个人的时候,他就可以跟自己说,他已经做到最后的极致了,是憾生到最后都不原谅他。
憾生虽然是个傻的,别人她可能看的不明白,但佟夜辉她却能把他看的通透。
憾生的神经伤的有些麻木,她机械的转身走进安检口,动作有些迟缓的接受了检查,然后缓缓的往前走去,神情恍惚着没有回头。
佟夜辉隔着一道门目送着憾生走远,然后不见踪影,他转身回头迈步往来路走去。
机场外面太阳已经升起,天边一大片深红色的浮云,如鲜血一样的鲜艳,清晨的风里,带着意思清冷的寒意,佟夜辉抬头望着挂着一轮鲜红日出的天际,深吸了一口气,从今以后这个城市再也不会有憾生这个人了。
永别了,憾生。
那边的憾生在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惊雷一般的婴儿号哭声,她忽然惊醒,她呆愣愣的举目四望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机舱里,周围几乎全是异色人种,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语言,她内心一阵惧怕,身边一个皮肤黝黑的妇人用她听不懂的语言正大声的哄着她怀里还在尖叫着哭喊的孩子。
憾生迟钝的脑子里模糊的想着: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我这是要去哪里。正在她混沌不堪的时候,她的耳边仿佛隐隐约约的听见她妈妈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反反复复的叨念着什么,让人有种焦躁不安的感觉。
憾生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心里呐喊着:我从来就没有恣意过,你们从来都没让我痛快过。
憾生冲到登机口,迎面的空姐,抓住她对她叽叽咕咕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憾生越发的惶恐,她一把推开空姐,飞快的冲出机舱,身后的空姐冲着她哇哇大叫,她越发的跑的快,像后面有鬼在追。
从那天以后,憾生真的在b城这座城市消失了,只是她登上的是另外一架航班,落脚地也不是加拿大的多伦多。
佟夜辉回到公司上班,在办公室的走廊迎面上碰见杜诚,杜诚问他:“你送她走了?”
佟夜辉点头:“嗯。”
佟夜辉继续往前走,快擦身而过的瞬间,杜诚语调微弱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又问:“憾生,现在什么样?”
佟夜辉走动的姿势停顿了片刻:“她瘦了。”
随后他与杜诚擦身而过,初生的日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照射进来,把他们身影拉出两道长长的阴影。
下午下班前,杜诚特意找到佟夜辉问他给憾生安排了多少钱,佟夜辉告诉他两千万加币,杜诚开了一张支票给佟夜辉,佟夜辉什么也没说接过来,收进了了他办公桌一个抽屉的最深处。
第二天这两个公司一二把手就一起带团去了欧洲,考察当地的风力发电厂,为期两周。
第七章
憾生走了,他给了她足够的钱,佟夜辉觉得他们两清了,他觉得自己的生活算是完全恢复正常了,两个星期的欧洲之行没让他露出一点疲态,他依然是那个步履健硕,表情带着点禁欲的严肃,衣着考究走动间完全无懈可击的俊美男人。
半夜下了飞机,佟夜辉时差都不用调整,第二日准时到公司上班,他对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最是看重,甚至带着一些虔诚的心理,他从不会因为自己是老板就随意的迟到早退。
一路来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把公文包放下,邓辉就在身后推门走了进来,邓辉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站在佟夜辉身后,没有马上说话,神态有些踌躇,佟夜辉把公文包随手放在桌子上,转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一大早的怕是有什么急事,他等着邓辉开口。
邓辉脸上的表情带着些沉重的复杂,最后把手里那个精致的白色信封轻轻的放在了佟夜辉面前:“一周前,加拿大的航空公司寄来的这封信,当时您在欧洲,我想着这是私事就私自做主先扣下了,想等你回来再拿主意。”
佟夜辉在听到加拿大航空公司的时候,额头上的一根筋忽然就毫无征兆的,尖锐的抽痛了一下,他看着前方的信封,有些不敢伸手去碰它。
“信里说,两周前他们航空公司的一架从b城返航的飞机在太平洋上失事,旅客名单里有莫憾生小姐的名字,因为当时我订票的时候是以公司的名义,所以航空公司发函来请求我们帮助联系她的家人。”
邓辉木然的说着,佟夜辉木然的站在那听着,邓辉的话音停下后一会,他忽然往前走了一步,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抽走了一般,他站立的有些困难,不得不伸手靠着桌子支撑一把,他不停的喘气,喉咙里撕拉着,张开嘴,无声的卡住,再没有一点声息。
邓辉看着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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