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起工匠,要是绑上山又怕那些神经质的正道人士围剿我们……”
“……”敢情他们绑她就不怕朝廷的人围剿??
一说起“穷”这个话题,这小喽啰便像是打开了话匣,开始源源不断吐起了苦水。
“我们花眠宫的屋子能住人的就没几间了!”
——所以她才在花眠宫宫主的殿里睡了一宿?
“从上一次接了任务失败以后,我们都已经一个月没沾过荤腥了!”
——所以才有了早上那两碗清粥?
“宫主说再不接一单大的,我们就都连粥都没得喝了!”
——所以才不计后果的接下了刺杀棠观的任务?
只是……
“花眠宫好歹也是一魔……是江湖闻名的大教派,怎么就沦落到这般穷困潦倒的地步了??”
颜绾提着裙摆,有些艰难的绕开了那小径边丛生的荆棘。
“都被老宫主挥霍光了!!”小声埋怨,“宫主继位之时,花眠宫基本上就是个烂摊子!没有财力,还没有杀伤力……”
原来,花眠宫这些年基本上就是个空架子。
前任宫主醉心于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仅不管教中事务,还因肆意挥霍而气走了原先“经营”花眠宫的几个元老,后来倒是真研究出了什么……霹雳弹。
但,整个花眠宫也被掏空了。
晏茕川年纪轻轻便继了位,彼时,花眠宫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而若要真去杀人放火,又缺人手,虽然教中之人战斗力也不算弱,但一对上正道大规模的围攻,次次都被教训得找不着家门。
所以如今,他们也就躲在这蜀中山林里,轻易不出去作乱。
但凡接什么大单,都尽量偷偷摸摸的。而成功一次拿了银两,就要精打细算撑着过好几个月……
听着这些“哭诉”,颜绾嘴角不住的抽搐。
昔日的魔教沦落至此,还,还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and……作为魔教小喽啰,他这么轻易就把自家教里的所有现状全部吐槽给了她,真的没事吗_(:3ゝ∠)_
按照这架势,这智商,这管理,花眠宫不灭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了吧_(:3ゝ∠)_
又绕着某间破败的小院转了个弯儿,颜绾终于瞧见了正站在倒塌的屋子前皱眉深思的晏茕川。
许是清楚了如今花眠宫的窘境,她这才明白了晏茕川发间为何插着木簪。原以为是这位晏小宫主特立独行,看来,是因为魔教太过贫穷==
“右护法,你就先去和左护法挤一屋吧。”
贫!穷!的晏茕川扬手揉了揉眉心,拉起滑落肩头的轻纱,“郑重”的说道。
左护法:“宫主!属下不要和他睡!!”
晏茕川不耐烦的斜睨了他一眼:“那难道要他和我一起睡吗?”
左护法:“tat”
草率的处理完房屋倒塌的事宜后,晏茕川再次神清气爽的转过身,却是一眼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颜绾。
“晏宫主,我觉得……在你去见我家王爷之前,我们倒是可以先谈一桩交易。”
颜绾微笑。
“你?”晏小宫主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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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府。
“殿下,你当真要一个人去那浮翠亭?!”
顾平焦急的拦住了要出门的棠观。
“嗯。”棠观一身毫无纹饰的玄衣,剑眉朗目,仗剑而立,英俊而潇洒。只是那微沉的神色,却让他周身散发出平日里不常有的生杀之气,冷冽而阴森。
“殿下!那些人劫走王妃定是为了要对你下手,你这么做岂不是自投罗网??”
一听这话,牵着软软的豆蔻有些不乐意了,“那么你还有什么好办法?任由我家小姐被那花眠宫宫主折磨不去救?!”
无暇冷冷的瞥了豆蔻一眼,示意她噤声。
事实上,她昨夜已派死门之人去岳竹峰打探过,但那花眠宫却是据险而立、易守难攻,哪怕是他们死门怕是也很难悄无声息的潜进去救人。
而若是直接冲进去,她又担心打草惊蛇,毕竟楼主还在晏茕川手里。
这位花眠宫宫主的实力她略有耳闻,死门的那些杀手加起来都抵不上一个凶残的晏茕川……
所以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肃王孤身前去浮翠亭,而她带着手下的人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至于其他人,嗯,客气的说,就是个摆设。
此时此刻,救主心切的无暇已经完全不顾什么身份的保密了。
保密身份,是楼主的事情。她最重要的,是保护楼主。
“你只要带着张敞派来的几队人马候在岳竹峰下,不必靠近浮翠亭。”
棠观面色冷峻的吩咐了顾平一句。
没错,或许是看在颜绾曾送给自己一个极品根雕的份上,被肃王殿下定义为“小人”的张敞也派了些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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