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尤迪特被儿子杀死后,曾发生过内乱,奥兰多行省的茨迈尔曼家族发起联军,要替尤迪特报仇,讨伐逆子,瓦格纳家族、贝克尔家族在河安区的沼泽地里拖住了联军,为帝部调动军队镇压争取了时间。
这时,皇帝身边动都没动的副菜被撤了下去,终于等来了他心心念的主菜。牛排发出滋滋声,上面还冒着泡。
“这才像话,塞巴斯蒂安,肉和酒,才是美味。”皇帝陛下给自己倒满白兰地,推开牛尾清汤。他切开牛排,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哦,我也认识你,迪特里希家族,黄金富矿让你们富得流油,听说你的床都是黄金做的?”
陛下不该那么不礼貌,对方富可敌国。塞巴斯蒂安不安地看了看对话的双方。
“回陛下,没那么夸张。我们只是小本生意,加上最近成本高企,日子也不好过。”格罗斯·迪特里希穿着华美的镶金边长袍,话中带话,透着不满。
“所以我们要举办庆典,喜气洋洋迎接下一个一百年,为我们子孙后代的美好未来干杯。”皇帝陛下一口气喝下半杯白兰地,吃掉大半块牛排。
格罗斯·迪特里希的脸几乎快要扭曲了,皇帝陛下的话像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前不久,迪特里希家族刚死了长子罗伯特。他尴尬地举起杯子,闪着泪花,一口喝下半杯白兰地,重重放下杯子。
双方都绵里藏针。塞巴斯蒂安心想,去猜想潜台词实在是太累了。庆典结束,我至少该给自己放个大假。
这时,舞台上响起号角声,雄壮的号角声伴随着悠扬的鲁特琴声,《苏鲁士运河》缓缓入耳,一位吟游诗人唱着高音,另一位女吟游诗人和着中音。
“哦,看哪,真正的盛宴,鸽子派!”皇帝陛下的注意力回到了美味佳肴上。
6个人抬着巨大的馅饼,馅饼的表面在微微地动。塞巴斯蒂安能听到里面的鸟叫声。
皇帝陛下兴致勃勃,手提弯刀,切开馅饼,里面扑啦啦飞出约百只小鸽子,它们冲向天空,落下羽毛,以及——
“我呸!鸟屎拉我头上了!哪个白痴放的鸽子?!看我不杀了他!”一个略微醉醺醺的男人开口大骂道。
“我放的鸽子,怎么了?”皇帝陛下的脸也已经红了,他抓起一块馅饼,大步流星地走到那个男人面前。
大学士眨眨眼,小声说道:“不好,那是库恩男爵,来自梅诺行省的贵族,卡伦·麦迪逊的远房叔叔,脾气臭得像烈马。”
库恩男爵醉眼朦胧:“白痴,鸽子派是最脏的玩意儿,馅饼里全是鸟屎。傻子才吃。”
皇帝陛下一手拿着弯刀,一手拿着馅饼,来到库恩男爵面前:“你给我吃!”
库恩男爵的脸变得惨白,他急忙跪下来:“陛下,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陛下,我叔叔年老眼花,酒量又差,醉酒的话不能当真。”卡伦·麦迪逊跪在皇帝面前,“请陛下息怒。”
“吃!”皇帝拿着馅饼。
库恩男爵哆哆嗦嗦,接过馅饼,塞巴斯蒂安看到那上面的确有白花花的鸟屎,顿觉恶心,连牛排都想吐出来。
“每一个人都给我吃!鸽子派,历史悠久,象征帝国的历史源远流长。”皇帝挥了挥弯刀,指着在场所有用餐者。
塞巴斯蒂安分到了一小块,他看了看,他那块没鸟屎,但有微微的臭味。
库恩男爵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将馅饼死命塞满嘴巴,剧烈咳嗽起来,馅饼喷了出来,全喷在皇帝脚下。
“你敢反抗皇帝?”皇帝陛下将弯刀架在库恩男爵的脖子上。
“不,我噎着了。”男爵辩解道。
卡伦依然跪着:“陛下息怒,帝国的庆典,叔叔太高兴,喝醉了。”
皇帝挥了挥手:“不,他还没喝够。”两名金袍子搬来一个橡木桶。
“把他捆起来!”皇帝走路摇摇晃晃,“刚才的绞刑还没让你学会吗?我就是帝国的权威!你敢反抗我!骂鸽子派、向我喷馅饼。宰了!”
卡介伦·杨急得吼道:“陛下,庆典杀人不吉利啊!万万三思!”
皇帝眯起眼睛,声音比卡介伦还响亮,他吼道:“又是你!好,我不杀人。”
塞巴斯蒂安松了口气。
“来人,拿漏斗,卡介伦、库恩各一个,我不杀人,我请你们喝酒,把橡木桶里的酒喝光!”皇帝陛下话音刚落,塞巴斯蒂安的手脚变得冰凉。他不知所措。
库恩男爵、卡介伦·杨总督在御花园,被困在橡树上,金袍子在他们嘴里各塞一个漏斗,橡木桶里的红酒洒满他俩全身。塞巴斯蒂安看到他俩的胃越来越大。
所有人不敢吭声,他们挣扎着,踢着双腿,脚下的泥土被踢出深坑,最终,他们不再挣扎。
“这就是反抗帝国权威的下场!”皇帝陛下哈哈大笑。
《苏鲁士运河》结束最后一个音符,两位吟游诗人声音高亢,拖着尾音:“帝国犹如运河,源远流长,运河贯穿南北,恩泽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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