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你可莫要再贪睡,夫人早早就敲打奴婢,若是小姐今日再不随夫人同去,那奴婢可是要遭殃的。”
赵清婉早就醒来,只是昏昏沉沉不愿睁眼,如今听着冰柳聒噪,真想把她小嘴堵死。
“请小姐怜惜奴婢。”
见自家小姐毫无反应,只紧皱秀眉,知她是在装睡,也就大起了胆子。冰柳几人立时跪了一地,自家主子最见不得奴才们跪地叩首,这般总该是会听劝得吧。
果然就见赵清婉杏眸扑闪,虽难掩不耐,到底不忍。
“就会欺负我,你们倒是越发胆大,竟是敢联合起来威胁主子了。”
“奴婢不敢。”
几人乖乖告罪,只那个个神色难掩欣喜,可算是不负夫人所托。
赵清婉又好气又好笑,只任由几个丫鬟伺候着穿衣,她也知晓今日着实躲不过去。
这倒也怪不到赵清婉,实是京里贵妇无聊至极,从初六始竟是日日举办宴席,什么赏梅会,春茶会竟是日日不带重样,无非就是一群无所事事穷极奢靡的妇人琢磨出来探看各家子女的聚会罢了,还非要附庸风雅扯出各种冠冕堂皇的名头。
无奈的是,沈氏因着赵清菡和赵清睿的婚事竟是日日不缺席的参与进去,她本就是京都贵女,应付这些交际倒也游刃有余。只赵清婉倒是吃不消了,只堪堪去了三次,便被那些虚与委蛇的官腔折磨的彻底。
明明再是花样百出,京里的富贵圈子也就是那几家人,实是不明白为何日日都有得叙。
沈氏心疼自家幺女,倒也不再强留她,只四姑娘是必须要带着的,这也是隐隐要给四姑娘撑腰之意,即便是庶女出身,也是她赵家正儿八经嫡母娇养的姑娘,故亲事自是不容小觑。
今日是上元节,赵将军想着自家媳妇儿终于不必再游走于那些贵妇之间,可以安心陪陪他了。然,昭华长公主举办上元灯会,别说是沈氏须得带两个娇女出席,就是赵将军也须得带着几个儿子赴宴。
昭华长公主是太后唯一的女儿,皇上虽然有许多姐妹,然昭华却是他嫡亲长姐,且看她封号随了昭帝的“昭”就可见其地位。既是长公主下帖,京中但凡接到了名帖的人家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赵清婉自也十分清楚,这才只稍稍抗拒,忍下心中不快便起了身。
“我家小姐真美。”冰兰看着赵清婉痴痴开口,往日里最是沉稳的陌冰也是难得出声调笑,“主子,你是奴婢见过最美的女子。”
“你才见过几个女子?看来冰柳几人功不可没啊,你如今这性子倒是不闷着了。”
赵清婉难得定神望了望镜中的自己,平日里不注重打扮,如今被冰兰巧手拾掇,简简单单一个飞仙髻,再零星点缀些红珠小饰,两侧豪不夸张的水滴状流苏碎饰竟是越发灵动飘逸,只整个发髻都是凌虚之势,像是脱落凡尘的仙子,即便误入人间,仍旧不离仙子遗世独立的矜贵。
只那一双明眸盈盈似水,灿如星辰,只消望一眼,便是被深深吸引进去弥足深陷。赵清婉自个儿抹了螺子黛,与唇间樱珠口脂相得益彰,青黛暗沉远山眉,肤若桃花含笑春,她微微一笑便可倾城天下,是以上辈子夏侯泽即便对她再毫无情谊,终归因她是个美人多有怜惜。
她素手执珠,将那透红莹润的珊瑚耳坠扣在嫩白的耳垂之上,本就白皙的肤色越发欺霜塞雪。别说丫鬟都看呆了,赵清婉盯着那张脸,倒也一时恍惚。
“小姐,今日着哪件小袄?”
冰柳拿着几件样衫打断了赵清婉沉思。
“就那件杏粉色的。”
赵清婉指了指粉霞锦绶藕色罗裳,这还是入冬之后,苏茜姐姐送过来的新衣,只无甚机会,倒是一直闲置着。此时穿上,配着同色茜裙,倒也着实精致。
白日里无甚琐事,闲来翻阅话本打发时间,时不时逗弄滚滚,倒也很是惬意。
待夜色稍近,恐误了时辰,赵清婉未曾稍待便去了正厅。随行丫鬟带了冰柳和陌冰,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我儿把这狐裘披上。”
沈氏见两个女儿俱是裙衫小袄,美则美矣,却是略显单薄,便紧着拿出狐裘给两个女儿披挂,两个姑娘虽不愿,到底拗不过沈氏。
赵家如同那日宫宴出行一般,女子坐于车内,男子骑马随行。虽不知女子容貌几何,只这赵府男儿俱是好颜色。锦袍潇洒随风而起,英挺的眉眼冷峻疏离,不得不说,连带赵清婉都很是为自家父兄着迷。
待车马停于长公主府门前,周边街市仍旧热闹如斯,即便不是长公主设宴,今日上元节庆自是少不了热闹一番,今日摊贩难得不闭门庭,亦没有宵禁。寻常百姓俱在街上寻了乐子赏玩,有在护城河放河灯,祈愿来年顺遂平安,也有买了那或可爱或凶煞的面具逗乐,更有绕着市井街灯闲逛之人,倒也舒心别致。
若不是今日有此灯会,赵清婉恐怕早就央求兄长带她出门了。这般热闹的年节气氛,若是错过,着实可惜,与那无聊的富贵灯会比起来,甚是诱人。赵清婉按下心中涌起的向往,只收了喜色,随着娘亲进府。
“臣(臣妇、臣女)参见长公主殿下。”
“快起来快起来,不过是寻常聚会,何以这般多礼,赵将军,赵夫人莫要这般。”
赵清婉抬眸,不经意凝视这位身份尊贵的长公主,只见她虽已至中年,比起娘亲还要年长几岁,却是因着保养得宜,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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