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喊报警来?是谁活的不耐烦了?你们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我最看不惯男人对女人动粗,又看见那男子如此嚣张,实在忍不住便跑出公司大门,直奔过去。
我拨开围观的人们,看见那女子满脸是血,紧紧抱住他的腿,痛苦地哭着:“你就是打死我,也得给我换一张。”
“tmd,老子踢死你这个贱屄……”
那男子抬脚又要朝女子身上踢。
“住手!”
我见状腾地一纵身就到了男人身前,抬手扣住他的手腕猛地往旁一送,只见他腾腾踉跄了两下“扑哧”地摔倒在地。
“小子,你想找死吗,敢管我的闲事!”
男人凶神恶煞的威胁道,爬起来冲我就是一拳。
我没吱声,看准他的来势,一个侧身闪过,反手扣住他的腕关节,往下使劲。
“哎哟哟!疼死老子了!你他妈的敢……哎哟!大爷!大爷!饶命呀……”
那个男人被我用擒拿术锁住腕关节,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不住地求饶。看来师傅教的搏击擒拿技还真不含糊,上次被殴是由于自己喝醉酒,神智不清才被痛打的,这也是我第一次与人动手。
“知道疼了?嘴巴干净了?”
“大爷!唉哟!疼死我了!轻点,快放开……”
他痛苦地讨饶。
“你给人家把钱付了,并向她道歉,就放开你!怎么样?”
我手上加了点力。
“唉哟!疼死我了!好好好!算我载了!”
他用另一只手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女子,并向女子:“我对不起你,我……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就赶紧溜掉了。
“谢谢你!大兄弟!”
那女子披头散发地从地爬起身子,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一惊:“是你?大牛?”
“你……嫂子?怎么是你啊?”
我借着路边昏暗的灯光定睛一瞧,吃惊地发现原来是我师傅的爱人。
原来,我师傅杨卫东年仅19岁女儿杨扬被诊断患有血液病!师父师母又双双下岗,仅有那么点救济金也是杯水车薪,为了给杨扬治病夫妻俩四处借钱债台高筑达二十多万,给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又添上一副沉重的担子。就在今年腊月,为了凑看病的钱杨卫东实在没办法就铤而走险去盗窃电缆,却被人发现,逃跑途中他情急之下一拳将追逮他的人打倒,谁知那人竟被他打成脑瘫将人致残。现在他是被列为通缉在逃犯。
师傅的出逃,原本艰难的日子就更艰难了。师母到处找工作,可是总也找不到,即便是服务员都不行,因为她的年纪在他们看来已经太大了。她又只得多次卖血来维持女儿的高额药费。
后来,一个和她的遭遇差不多姐妹劝她来做按摩女,她干这个是为了有钱给她老公治病,他老公得的是癌症。
她声音哽咽,脸上布满悲凄的泪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静静地把身上仅有的四百元工资从衣兜里掏出塞给她,抑制住眼眶里的泪水,郑重而有坚定地说:“钱我来想办法,你再也别做这了。”
说完扭头离去。
这夜的天空灰蒙蒙的,夹杂着冷冽的寒风。
我的心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难受极了。
记得曾经的那些年有一句最流行的口号是“把一生交给党安排!”
一大批人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这一代人没有自己的个人利益,党的利益就是自己的最高利益。这一代人何其苦!需要你了,把你拉出来为国家建设作贡献;不需要你了,就把你一脚踢开。让人有卸嚰杀驴之感!
像师父师母这样的下岗失业职工不在少数,他们除了贫穷,什么都没有?储蓄存款要么基本没有,要么少得可怜;住房,还是原来企业分配的面积一般也就是二十至五十平方米左右的非常狭窄的老房子,算是一个窝。对于那些下岗失业的4050人员,多数连赖以打工挣钱的健康都没有了。尤其是,他们失去了社会道义、人文关怀的支持,在精神上陷入了极其可怕的孤独与寂寞,成了典型的“没爹没娘的孩子”这些下岗失业职工都不是好逸恶劳、懒惰,无能笨蛋,而是岁数大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拣破烂、收废品、站马路崖子找零活,条件好的用三轮拉客营运解决温饱,凭自己的辛苦,赚几个活命钱都难。
这代人上有老下有小生活陷入的饥寒交迫的境地,迫于生存,一些下岗女工不得不以mài_yín来维持自己和家庭的生活,甚至出现了丈夫带着妻子、父亲带着女儿去mài_yín的这种惨绝人伦的现象。
下岗失业职工确确实实早已沦落为社会最底层,成为目前社会命运最为悲惨的一族,成为被遗忘、被唾弃、被鄙视、被欺凌、被虐待、被侮辱的一族,他们是社会整个弱势群体中遭遇最惨的一个分支群体。
如今这年头世风日下,笑贫不笑娼。
如此的突兀巨变,江河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我给娟子打电话把杨扬患血液病以及师傅师母的遭遇都告诉了她,让她想办法借点钱。她在电话里迟疑一会儿,说她一会再给我来电话,让我等她的电话。
我也清楚娟子也很为难,原单位住房款,加上借二宝的钱一共十几万未尚偿还,现在又让她想办法借钱。不过,她知道我憨厚善良、乐于助人的性格,即便是有些是不切实际和不自量力的行为,她也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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