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着脸,看着空中的明月,一副岁月安好模样。
她抿唇,伸手在他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也是脸发热,手直抖。
柳相宜更是吓了一跳,当即回头,四目相对时候,青萝才支支吾吾说了一个我字,他却是已经连退了两三步,掉落了石阶下面去了。
他目光在她背后轻轻一扫,刚巧这边大屋房门开了,听见动静忙是回头。
徐良玉手里端着一个水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看见他们这般模样微窘:“怎么不进去说话,一个窗里一个窗外的,我算了一会再去打水好了!”
说着她后退一步,房门又是关上了。
柳相宜顿时明白过来了什么,他再回头瞥着青萝时候脸色顿变:“青萝姑娘,叫柳某过来有事?”
简直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地,青萝愕然看着他,也觉心中忐忑:“嗯,是想问柳掌柜的一件事,能否请掌柜的进来说话?”
他只轻轻一欠身:“姑娘有事在这说吧。”
神色冷淡,脸上似还有悲愤之意,青萝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急中生智,抱了拳来:“糖豆也是该识字了,我也寻思着学些日常术学,想问问掌柜的,能否在私下一起教教我们。”
柳相宜看着她,可是松了口气,忙是低头:“如果有空,你就带糖豆过来。”
说着借口太晚了,逃一般地快步走了。
青萝扁嘴,看着他背影走远,捂住了脸。
片刻,在门缝当中偷看着的徐良玉打开了房门,她扔下水盆,飞快地跑了过来,两步上了石阶,仰脸看着青萝很是激动:“怎么样怎么样!”
青萝在指缝当中看见她一脸欢跃模样,懊恼地都要哭了:“不怎么样,不怎么样,不如不问了!”
她一下滑落,窗口再看不见她踪影,徐良玉忙是追了门口来,门也是虚掩着,推门而入,她快步走了里面来,青萝正伏在桌上哭。
看起来结果似乎不太好,徐良玉坐了她的身边,这就抚了抚她的发辫:“怎么了?柳相宜拒绝你的意思了?我看他当时也没拒绝啊。”
青萝本来也不是傻的,只不过偶然相撞过目光,自己想太多而已。
她二十来年一直在徐良玉身边,其实没憧憬过什么样的男人能一起度过余生,这两三年一直都总在一起相处着,柳相宜待人温和有礼,模样也俊秀,个子也瘦瘦高高的,她就觉得是个好人,好容易鼓起勇气,不想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意的,伤心之余,更多的是尴尬。
他脸上的失望,她看得清清楚楚。
联想他说的话,以及平时他对待徐良玉的模样,也猜到了些许。
翻身这就撞进她的怀里,她窝在徐良玉的肩头,更觉得委屈:“人家对我根本就没什么意思,是我想太多了,幸好我没问出口,不然被他当面拒绝岂不是更没法做人了!”
徐良玉叹着气,将她搂得死紧:“隔着一层窗户纸,你也能看破也好,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也二十多了,一直不寻个亲事,也是够愁人的。”
不知什么情绪作怪,青萝却是没有将他的那点小心思说破,擦了眼泪,也是着恼:“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他好了,横竖我刚才也没说,还好留了张脸,日后再找一个喜欢我的就是了!\
这才像是她,徐良玉被她这倔强的模样逗笑,推了她起来:“好,小姐姐我给你出一大笔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出嫁,让全城的人都羡慕你。”
青萝还抹着眼泪,一听她这么说,也是笑了:“那你可说话算数,不许忘了。”
也真是晚了,徐良玉还得去对账,便让她先睡了。
才回广州,需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次日一早一个是对了大半夜的账目,脑子乱乱的睡不着早早起来继续对账的,两个是各怀心思睡不着,也早早起来的,当然了,还有一个早睡早起身体好的小糖豆也是早早起来撒欢了。
院子里一早还有鸟儿叽叽喳喳叫着的,青萝给糖豆穿了衣裤和外衫,梳了一对小辫子,上面绾了一对包子头,为了装饰好看,一边还缠了彩色的发带。
洗了脸,糖豆起来精力十足:“青姨,我们出去玩吧!”
青萝哪有心思玩,她还在苦恼一会出来要是遇见柳相宜,怎么能像平时一样不反常,想来想去也觉得不妥,还是不见才好,跟徐良玉说了声,这就带着糖豆早早出了院子。
院外两棵垂柳,枝叶茂盛。
她拿了垫子放了大石头上面,让糖豆坐了,伸手折下一枝柳枝,与她一起坐了:“等着,青姨给你做柳笛。”
说着低了头,揽过糖豆的肩头,轻轻地拧,一边拧还一边嘀咕着:“六月了,柳笛也不好拧了,不过没关系,青姨力大无穷,叶结都拧得动。”
说着抽出挑来,在柳枝上截取的这一段正反都去了皮了,口中还打着响:“看看,看看,青姨棒不棒?”
整理好了,才是含在口中吹了吹。
可惜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她懊恼地叹着气:“怎么做什么都不顺,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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