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凤大人走了?”
夏初岚坐在夏衍的身边,点了点头:“走了。娘,我跟凤大人的事,大概是不成的。”
“怎么了?”杜氏的笑容敛了起来。
夏初岚便把刚才家门外的事情跟杜氏说了。也没提凤子鸣利用她的事,只是说道:“原先他们的婚事受阻,凤大人心灰意冷,才想要与我们家结亲。现在清源县主亲自跑来找他,想必还是可以再续前缘的。”
杜氏叹气,她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桩内情。当初她就觉得有些蹊跷,凤子鸣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还没定亲?后来她让杨嬷嬷去打听,才知道凤子鸣在建康府的时候,私下里的风评不太好。她想岚儿那般才貌,也许能叫凤子鸣看上,让他此后收心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家是早就心有所属了,还是那么尊贵的县主。
夏初岚犹豫了一下,想跟杜氏说件事。但她还未开口,思香在外面说道:“夫人,六平拿了一个青布包过来,说是从临安的国子监传来的。大概是这次补试的结果,要亲手交给六公子。”
夏衍立刻站起来,走出去将青布包拿了进来。他知道自己时策答得不错,笔试的内容跟三叔说过,三叔毕竟没考过补试,也说不上好坏,但说成为外舍生应该没问题。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青布包,翻开那黄皮的文书,从头看起来,越看眼睛睁得越大。满屋子的人都在等他说话,他又把最后的结果那处看了三遍,才大声说道:“娘,姐姐,我考上了!我被太学录为内舍生了!”
内舍生就是太学正式在编的学生,不仅要住到太学里去,而且还有朝廷每月发给的月钱,称为养士。这对庶民子弟来说,可是无上的荣耀。
一日之内,夏家接连有两件好事临门,众人都有点措手不及。
老夫人跪在佛前颂了三遍经文,扶着常嬷嬷起身说道:“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似的呢?”
常嬷嬷笑道:“不是做梦,三爷真的升官了,六公子考上太学了。这都是这些年夏家做好事,老夫人吃斋念佛积下的功德啊!”
“六郎还这么小,怎么就考进太学了呢?我原来以为,了不得就是个外舍生了。这去临安求学,一去就至少三年啊。”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忧愁。高兴的是家里的子孙都争气,愁的是三房和夏衍走了,再想要见面,就没那么容易了。
常嬷嬷劝道:“老夫人想开些。临安距绍兴不过几日的路程,等到三老爷在那边安顿好了,也接您去看看呢。”
老夫人暗自琢磨了一下,叫常嬷嬷把她的首饰匣子拿过来。里面是她这些年攒下的积蓄,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大概数了数,留了一份下来,然后对常嬷嬷说:“你将剩下的钱分成三份,两份拿去老三那边,一份拿去六郎那边。老三去临安当官,免不得要上下打点。六郎也得添置些新的笔墨纸砚。”
常嬷嬷笑着应好。就算老夫人平日里跟三房关系很淡,到底念着三房给夏家争了气,关键时候还是当做自家人一样的。亲孙子就更不必说了。
松华院这边就没那么高兴了。韩氏一边气夏初婵不争气,没教凤子鸣看上。更气的是,夏柏青莫名其妙升官也就罢了。夏衍那么小年纪,居然被太学录为了内舍生?这下三房和长房可都争气了,他们二房怎么就事事不顺呢?
萧音端了茶水给韩氏喝,韩氏丢在一边:“不喝,气都气饱了。”
夏柏茂道:“你气什么?家里接连有好事,我们也跟着沾光。”
“他们好,我们沾什么光?”韩氏一边拿起扇子扇风,一边说,“三弟妹是风光了,大嫂也风光了。我呢?只有道贺的份儿。只有大郎高中了,那才叫风光。阿荧和婵儿嫁得好了,那才叫风光!”
“都是一家人,你算那么清楚干什么。”夏柏茂小声道了一句,也懒得跟她多费唇舌,进去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当年夏柏盛送给他一对举世罕见的和田玉章子,他想要转赠给夏柏青和夏衍,当做贺礼。
“你见到大哥送我的那对和田玉章子没有?”夏柏茂怎么都找不到,高声问韩氏。
萧音手一抖,韩氏严厉地看了她一眼,她连忙低下头。
韩氏镇定道:“你找那对章子干什么?那么贵重的东西,我自然收起来了。”
夏柏盛从里屋出来:“我想把那对章子送给三弟和六郎,你找出来给我。”
韩氏瞪他:“随便送些东西就可以了。那和田玉价值连城,我可不同意你送出去,以后我要留给大郎的。”
夏柏茂皱眉,韩氏拉着萧音:“我跟阿音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跟你说了。”说完,婆媳俩就一起出了堂屋。
等离堂屋远了些以后,萧音才抖着声音说道:“娘,要是爹一定要那对印章……”
“你怎么胆子这么小?我都说了,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韩氏警告道,“无论谁问起,你都不准说出去,包括大郎,听明白了吗?”
萧音怯弱地点了点头,韩氏这才摇着扇子走了。
***
夏家变得异常忙碌起来。三房要整理东西搬到临安去,便从长房那边借了几个侍女仆妇。夏柏青知道临安寸土寸金,租不起城内的房子,就托人在南郊的瓦子附近租了个小院子,就这样还花了一笔不少的钱。
好在老夫人那边给了不少的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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