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汐区的住宅大多是中式古建筑,福伯住的霞汐区8号,是一座两层小阁楼,阁楼外是一条青石巷,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冗长的巷子,让原本的幽静显得更加冷清。
福伯自小生活在刘家,从以前的刘府到如今的刘公馆,可谓是劳心劳力。年轻时,福伯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可惜好人不长命,福伯的妻子在一场重病中香消玉殒,此后,福伯便发誓,永不再娶。
当刘剑飞拿着客厅中堂上摆放的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询问时,福伯的双眼再次湿润迷离。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想不到福伯也是性情中人。”刘剑飞忍不住打趣。
福伯抹掉泪花,笑嗔道:“臭小子,你这是在取笑福伯?这人世间吶,难办的事有很多,可要说最难的,就是一个情字,情有很多,比如爱情、友情、亲情,每一样都需要我们投入心血,发挥我们的聪明才智,用心去呵护。现在你还没有经历爱情,但不等于就和情没有瓜葛。我问你,你准备如何化解与老头子之间的矛盾,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当然不会,用什么方法嘛,福伯不妨猜猜?”刘剑飞故意卖个关子,两人在偏厅的藤椅上坐定,围着一张古色古香造型独特的案几品茶。
“臭小子,又跟福伯打哑谜,老伯有你年轻人的脑子,还能看着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欺负一个六旬老人,真是没有一点尊老的传统美德。”
刘剑飞瞬间石化,再怎么也算两世为人,取笑我没有爱情经历也就罢了,还总是臭小子、臭小子的使唤,现在可好,哥怎么也算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竟被贬没有传统美德,想想公车让座,扶老人过马路,敬老院做义工,那样没干过。哎,时运不济,真是悲催。
“福伯,不是和你打哑谜,根据你的了解,要扭转目前的不利局面,臭小子还能用什么方法?”刘剑飞无奈的笑笑,端起小巧秀气的紫砂杯,一饮而尽,清香氤氲,沁人心脾。
福伯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人常说‘知子莫若父’,看来这知父莫若子也同样有道理。你们父子,都是要强的主,看来你这剂药算是下对了。盼儿成龙,盼女成凤,你大哥文才和妹妹诗婉去国外留学,刘家的未来就寄托在你的身上,老爷平时对你要求是过了点,可是他也是没办法啊,形势所迫,他也不希望看到刘家的家业毁在你的手里。别看老爷平时对你声严厉色,其实他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也需要关心,需要儿女的爱。这次你受伤住院,因祸得福,一下子像变了个人,成熟、稳重,福伯不知多高兴,老天爷开眼啊。你不就是想通过这次考核改变老爷和所有人对你的看法,不就是想一鸣惊人吗?福伯支持你,我对你有信心。”
刘剑飞的灵魂虽然和这家人没有半毛钱关系,但肉身里流淌的却是刘氏血液。他曾经承诺要为死去的刘少爷找到真正的凶手,报仇雪恨,就必须履行。现在得到福伯的支持,无疑为他追凶之路提供了更多的便利。
“谢谢。”刘剑飞由衷的感谢。
“好了,别贫嘴了,茶还是少喝点,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接受考核。”
刘剑飞心里虽对这个干瘦老头的反复质疑有少许的烦腻,却仍点点头道:“好了福伯,我知道该怎么做。现在,您能不能先帮我鉴定下我今天淘到的宝贝?”
“宝贝?”福伯疑惑的接过刘剑飞手中的玉镯,“小子,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千金小姐了,买这么名贵的礼物?”
刘剑飞表情僵硬了几秒,说:“哪有啊,今天和阿丁出去闲逛,看到这个手镯不错,就买了下来,阿丁怀疑是次品,现在福伯都说名贵,这次一定赚大了。”
福伯放下手镯,不以为然的说:“宝贝?不尽然,如果按世面估价的话,这只手镯值这个数。”
刘剑飞看到福伯伸出两根手指,猜测道:“二千块银元?”
福伯端起紫砂杯,轻押一口茗茶,对刘剑飞的话不理不睬,很显然手镯并不值这个价。
“二百?”最起码也应该值这个价,刘剑飞看着福伯,希望他给个确切的答案。
福伯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身子慵懒的靠进躺椅里,摘下刚刚戴上的老花镜,用一方白色的手帕悠闲的擦拭着镜片,对刘剑飞的话却无动于衷。
“不会是二十吧?”刘剑飞忍不住就想爆粗口,真恨不得立刻找到佘玉,将他海扁一顿。
福伯戴上眼镜,淡淡的说道:“像这种地摊货,市价最多两块银元。”
“两块银元?怎么会,这难道不是手镯中的精品‘玉露凤’吗?”刘剑飞不可置信,差点吐血。
“玉露凤?没听说过,少爷买的这个手镯,看起来翠绿浓艳,触手温润冰凉,敲击时声音清脆悦耳,的确符合真玉的基本特性。但你若仔细观察,此手镯却只是经过染色以次充好的劣等货,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玉含蓄、典雅、锋芒内敛,而此玉色泽艳丽,锋芒毕露,颜色发散、无形,这是其一;其二此手镯水头不纯,绿色太盛,浑浊不清,而上等手镯水头纯正,给人的感觉很舒服、自然,透明度也有层次,界限分明;其三就是手镯中如凤展翅的花色,正是最大的破绽,在玉石中它被称为团花,或者石花,这些东西越少越好。如果我的推断没错,这只手镯中间一定是大理石。”
“那福伯刚才为什么说它很名贵?”刘剑飞心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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