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天。”毫无预兆,一道淡然得声音发出。
布衣等人微惊,顺声音看去,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自称烈阳天的红衣男子。
见布衣,张极明,林祥三人看来,烈阳天轻轻抬高了头,冷漠的目光扫过三人,复开口。
“弑天,只要你们能破去我的弑天剑法,这二楼,我不上也罢。”
红衣男子烈阳天张狂的声音传出,这让布衣和张极明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开什么玩笑?面对顶尖的剑修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他难道不知道高阶剑修已经做到一剑破万法,不拘泥于剑法了吗?如此狂妄也不怕闪了舌头。
张极明冷哼一声,开口:“好大的口气,我,来领教一番。”话音刚落,张极明出剑了。
一出剑就是杀招。
那剑,是一道寒光,冰凝聚在剑上,带起的寒意让剑旁空气中的水分都被冻结了,化作了细小的雪花落了下来,不用怀疑,这样的一剑刺在人的身上,只能做好变成冰雕的准备了。
看着这样的一剑,布衣冷笑一声,霜寒落雪剑,张极明自创的剑法,就是这一剑法,曾经在与空崖剑客大战时一剑冰封了四五个空崖顶尖的剑客,其中就有布衣的父亲。
布衣虽然对自己的父亲放弃自己和姐姐把俩人都完全由空崖掌控的事一直念念不忘,甚至连布衣的姐姐死时他都没有去阻止空崖的人。
但是再怎么说,还是布衣的父亲,张极明,敢在布衣面前再用出这一剑,看来等张极明和这神秘的红衣男子烈阳天对战完了,等着的就是布衣的不死不休的战斗。
布衣还没来得及想之后的事,他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
那个烈阳天,他面对这样的一剑居然不躲不闪,他面对布衣都不得不躲开的剑,居然拿起了自己手上的黑色长剑,这完全不懂避其锋芒,布衣完全惊呆了,他在对战天下剑客中完全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烈阳天看着张极明这带着无尽寒意得一剑,冷漠得轻轻拂过手中黑色长剑,突然,收手,剑出。
一道布衣从来没见过的黑色划过,“度过。”烈阳天开口。
黑色长剑消失不见,突然,正在出剑的张极明张大了眼睛,瞳孔猛得一缩,他的剑死死停在了半空,再也不能挥动了。
雪花,寒意散去,一道美丽的血色飞过,这空中画出一副绚丽的风景画,凄凉而漂亮。
一具身体倒下,这败亡的不是狂妄出剑的烈阳天,而是曾经可以压制布衣的天下第二人,张极明。
落败的剑客只有一死,悬山天才张极明,一代天骄,就这样不明不白得死在了一个他从来没听说过名号的人物手中,更可悲的是,他,居然仅仅只接下来一剑就败亡了。
布衣心中震惊不已,但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苦笑一声,烈阳天从剑法得来的狂妄不是没有理由的,真正的剑法,是没有所谓的破解的,如此,往日自己还有天下剑修推崇的一剑破万法又是多么得可笑啊。
不对,或许其中还有着烈阳天那份天下剑客都没有的锐气,迎死而上的勇气,也正是这些才让烈阳天轻松击败张极明。
不过,现在明白这些好像有点晚了,布衣脸上的苦笑更加浓了,他看到了烈阳天拿黑色长剑剑遥遥得指着他,身为剑客,布衣,能不战吗?
那么,来吧!布衣心中涌起了一种许久许久没有出现的感觉,那是从他被空崖完美了道心后就再未出现过的激动,大道所给的冷静,冷漠都不见了,现在,布衣想要的,只是痛痛快快战一场,哪怕是死亡!
布衣笑了,开心得笑了,他和张极明实力在伯仲之间,他对烈阳天出剑是必败的,但他还是准备出剑了,这一次的剑招,是布衣所能出的最强一剑,此剑是空崖前人所创,空崖的传承剑法,其名,哭泣。
布衣出剑了,剑带起的风声像哭声一样,哭泣着,一个空崖天才剑客去迎接自己的命运,哭泣着,一个不归的剑,一个不归的人。
烈阳天,红衣男子,面对这一剑,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动容,有如之前对上张极明一样,同样出剑了,轻轻开口:“烈阳。”
这是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一剑,黑色长剑有如烈日里的太阳一样,光明正大得一剑,和布衣的哭泣剑法碰撞在了一起。
没有什么激烈的对撞,爆炸,有的,只是烈阳天那有如冬日里的太阳一样的一剑把布衣的剑法有如冰块一样消融了,然后,轻轻的划过布衣的喉咙。
布衣倒下了,心满意足得倒下了,现在,他,是一位真正的剑客,不再是空崖的傀儡,不再是大道的束缚者,此时此刻,布衣,是真正的剑客,是天下之中最自由剑客。
慢慢模糊不清的脑海中,布衣只剩下的清明中,浮现了一道人影,那是个女子。
“姐。”布衣最后的轻语只是这样的一个字,他带着无尽的思念,进入到了黑暗中,无穷的黑暗就想夜一样,包容着万物,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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