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爱妃既是有心,朕自是不能扫了兴致。”
“多谢陛下成全!”德妃娇笑着偎进皇帝怀中。
隔日风和日丽,德妃在春日百花盛开的御花园设宴,与皇帝并众嫔妃共同嬉戏。皇后因身子微恙并未前来,德妃便坐了明德帝身侧,为皇帝倒酒布菜,她不时居高临下俯视众妃,眉角难掩欣喜之色。
酒过两巡,德妃见龙颜惬意,观赏下头妃嫔投壶较量,故而娇声进言道:“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
“爱妃,你有甚事,尽管说来。”明德帝长臂搂了柔软娇躯。
“陛下,您是知道臣妾的,臣妾但凡对一件事儿好奇,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德妃抬头,见皇帝点头附和,才继续说道,“臣妾自知那孟全氏投壶了得,心里总想知道她究竟有多厉害,这心呀,就跟猫爪子抓挠似的。”
明德帝脸色微变。
德妃打量着皇帝脸色,小心翼翼地道:“臣妾就想问问陛下,能不能让那孟全氏过来,让臣妾看看她的投壶绝技……”
皇帝好一会儿没说话。
德妃见状有些发怵,忙道:“臣妾不过随便一提,陛下若是不喜便罢了……”
“叫她来罢。”明德帝自饮一杯,打断德妃的话,继而转头看向她勾唇笑道,“总不能让爱妃的心儿总被猫爪子抓挠。”
德妃一听,大喜过望,笑容如春花绽放,“多谢陛下。”
湛莲被唤来时正在午歇,本被人打扰了休憩不太高兴,又听闻是要让她去御花园表演投壶的,更是心情不佳。比起上回在平南王府的比试,这回更像是被观赏的猴儿。她虽热衷游戏,但可不喜欢这般被人当作戏子。
湛莲跨入戏春园,一眼就见傍山而建的高亭里的绛紫身影。远远就可见三哥哥笑容敷衍,看来今日这宴并不得他心意。
忽而龙目转来,与她对个正着。湛莲不觉中展露笑颜,忆起如今身份后立刻敛了笑容,只一双眼还舍不得离开。
高处看不清喜怒的黑眸注视着她慢慢靠近,才垂眸挪开了视线。
走近游宴,德妃正与贤妃等人玩藏钩之嬉。
藏钩是以玉钩为射覆之物的游戏,民间宫中都时兴,只不过宫中玩来更加铺张罢了。向来总有几十人甚而上百人参加,这些宫女分作各式各样的队伍,后宫主子们各自领一队,拿出各样贵重赌玩之物,旋即让玉钩在队伍中传递,互指玉钩在谁人手人,先猜中者便为赢家,揽获赌玩之物。亦或女官宫女们自发顽耍,互相猜钩赌物,供帝妃取乐。
湛莲是宫里的玩乐祖宗,藏钩自也不在话下。曾经她一举之力,就常常赢得后宫众人几千彩匹,适时民间四匹熟绢便能买一奴婢,永乐公主之富不言而喻。只是公主贤德,常常将赢来之物送与兄长用之于民,怎能不让皇帝千疼万宠。
德妃也是藏钩高手,短短一刻,便赢了众妃几百彩匹,正在兴头上,见了湛莲过来拜见,便起了心思捉弄她一番。
第18章
“本宫原是想看你投壶绝技,只是娘娘们正玩藏钩玩得高兴,本宫看你是个会玩的,不若你也来玩如何?”德妃打开新赢的一把娑罗国香檀扇为皇帝打扇,偏头与湛莲笑言。
湛莲侧瞟堆满绫罗绸缎的矮亭,道:“妾身自是愿意,只是妾身进宫未带玩艺之物,不敢应承。”
“这有何难,本宫先借你一百彩匹,赢了便是你的,输了先记账上,回头再拿。”
湛莲瞅一眼漫不经心的明德帝,见他今日总算没了对全雅怜的全然厌恶,由着德妃说话,恐怕对她有些试探怀疑了。这是好事儿啊。
湛莲窃笑,装了些许不安,点头应允。德妃以扇掩面而笑,又拿了游龙戏凤长颈壶为皇帝斟满酒杯,自个儿也添了一杯,举杯与皇帝道:“臣妾先敬陛下一杯,好沾龙气旗开得胜。”
明德帝闲适与她碰杯,“那朕祝爱妃将这儿的绫罗一扫而光。”
底下全是后宫嫔妃,皇帝却说出这般护短的话来,可不是自己与她人不同?德妃如吃了蜜般,“那就多谢陛下金口吉言,待臣妾将这儿的彩匹一网打尽,定然天天做漂亮衣裳给陛下观赏。”
明德帝轻笑,将未饮的酒杯放下。
适逢曹美人自知不敌,怕将家底输光,便装醉下场,德妃趁机改了规矩,留了百人作为一队,先猜中者先赢。赢者胜一千彩匹。
湛莲闻言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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