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们为什么要学历史,前人给了一种很好的解释,以史为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都是很强调历史的借鉴作用。就我看来,这是基于一个很模糊的假设上的:历史是不断轮回的过程,在一定的历史阶段,这也称不上错误。甚至在我们中国,罗贯中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自信也不是无来由的,在这个富裕又闭锁的超稳定结构,这个假设可以称之为真理。但这绝不是什么值得赞美的,这只说明我们的社会结构处于一种简单的动态平衡,其带来的僵硬和必然的毁灭才是真正值得我们警惕。
而读史,有两个要点必须做到:一是掌握足够多同时有不同观点的素材,二是要有不被外界所左右的清晰的看法观点。这要求咋一看像是矛盾的,不掌握足够多的素材来思考就很难不被外界影响,但在这个过程中就已经被影响了。但这种说法是有道理的,首先就是在逻辑形式上它是自洽的,如同一个闭合的环,这结构就是美的;其次这要求我们的成长是建立在不断否定自己的基础上,不断地从更高层次来观察同一事物,如同螺旋式上升,这也是带给我美感的结构。要达到这悖论式的要求,还需广泛的大量阅读,在这过程中提炼你的核心观念,视每一次阅读都是一次挑战,否则被海量的观点冲刷你的大脑那就是洗脑了,甚至更糟。
第一,读史不要带有预设立场,但要有观点。运用前人的观念不是不可以,但有个前提,不要假设某种学说的天然的绝对的正确性,赋予其权威对思想的进步没有好处。在我看来,哲学的精髓在于怀疑,在于自由地思想。或许会有人觉得这是一种浪费,但我看这却是如同达尔文学说的自然选择的一种波澜壮阔的图景,各种思想产生,在现实在社会的各种压力下或生存或死亡或衰落,胜者为王,推动人类整体的发展;同时对各种异端学说有一定的宽容(其在生存的压力下会有所改变),这种多样性是成熟社会所允许的。一旦风云突变,或许不起眼的思想就爆发无限的光辉,在新的坏境下成为新的主导。这个过程既发生在个体的头脑中,我们称之为成长;也发生于社会层面中,那就是学术百家争鸣。当然这过程不是完全随机的,只有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们才能看得更远,谁的思想不跟这些在历史上光辉闪耀的思想发生过交流,想要自己琢磨出一套理论冠压群雄,可以不客气地说,99。9999999%的都是疯子,最后那个才是绝世天才,但天才不会这样做。达尔文的学说建立在一种随机的基础上,结合量子学说的正确性,我承认其正确。但我的观点是随机的过程中会有成规律的模式涌现,随机的基础有不随机的规律,如同热力学统计定律对原子活动的整体预测。
结合以上所述,可以看出我不迷信唯物主义,也不迷信唯心主义,各种哲学的思想只能是为我所用,而不是主导我思想的什么准则之类的,我觉得好的就用,不好的就抛弃,我现阶段有的思想支撑我的决定,不需要什么权威来替代我思想,说我幼稚的不加理会,我根本就不否认成长,谁说我就一定会停留在这个阶段?但不需揠苗助长。这就是我的观点,一直觉得,只有这种反叛不羁的精神才能使我在年老时可以作为权威打压年轻人的新思想,再被他们打败,这是一种轮回,想想也是很有趣的。
第二,不要以今人的观点去评判古人的选择。每个时代都有其局限,我们承认,但以今日的视角去妄加指摘,那就是更大的局限了。这同样可以推广到人与人之间,以你的观点来评价他人行为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你的经历你的体验你的思考你的观点等等决定了你是谁,拿它们来评判他人实际上是你一种潜意识的希望全世界就是你这样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满足思考简单化的**。但别人和你如此不同,你的经验套用到他身上可能就是错误的(这个看概率),记住,这个世界永远不可能满足我们希望简单的理论解释一切的希望。评论不是不好,实际上也是必要的。当你评论时,请记住你的观点不能简单地套用于别人头上;当你被评论时,请选择性地接受,因为这些评论体现了一个人最内在的世界观人生观,这是你成长的素材。
因此,当一本书谈到某些局限和意义时,作为一种参考,可以;但叫我接受,对不起,我不接受带有这么浓烈偏见气息的结论。至于我本身的发言就很有一股偏见的气息,我只能说这是我思想和世界的锚定点。如同怀疑主义要求的怀疑一切到了最后也要怀疑怀疑主义的正确性和必要性,这我觉得达到了一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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