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鸦雀无声了。
魏昭不计较他们言语不恭,心平气和,“各位对我有不满,我能理解,现在辽军围城,军队粮饷缺乏,我只能尽力而为,拿出手头的银子,从大家手里买粮食给军队,大家也知道,现在重兵压境,守城的将士死伤严重,如果断粮,城池不攻自破,到那时大家手里空有银子救不了自己的命,我在这里答应,等以后如果城池保住了,我给大家一些补偿,大家的店铺,名字我都写在账本上了。”
尚有点良知的人有几分惭愧,堂堂七尺男儿,不如一个女子的襟怀。
就有人说;“夫人说得是,城池失守,我们命都没了,要银子有何用,我们怎么好意思要夫人的钱。”
“粮食我从大家手里买,该给的银子我还是要给,大家依次进来领钱。”
说完,魏昭转身回到厅里。
半个多时辰后,方把这些人打发走,魏昭口干舌燥,她刚端起茶盅,听见府门外吵吵嚷嚷,顺着珠帘缝隙朝外看,对常安说;“你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常安一会进来,“夫人,就是被关山抓起来的那个祝掌柜的家眷在大门外闹。”
魏昭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账目,“我们出去看看。”
徐家别院的大门打开,魏昭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萱草和常安,一个妇人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哭天抹泪对看周围的人诉说。
徐家一个看门的家下人过来,“夫人,你看这个妇人在门口撒泼,奴才好心劝她走,她就是不走,说不把她男人交出来,她在门口寻短见。”
那个妇人一听说夫人,朝魏昭扑过来,哭天抢地,“大家看看,侯府仗势欺人,我男人没犯法,被她们无缘无故地抓了,关起来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呀?”
萱草拦住她,不让她接近魏昭。
魏昭静静地看着她,那个妇人哭闹了半天,看魏昭没什么反应,心里纳闷,停止哭闹。
魏昭这才说话,语气平和,不疾不徐,“祝家米铺的掌柜的是你男人?”
潘氏叉着腰,面无惧色,“是我男人,被你们抓了,我是来要人的。”
魏昭对老丁说;“丁伯,你念一下祝家米店的粮价。”
老丁拿出账本,一笔一笔记得清楚,尤其这家祝家米店,他大声地把祝家米店所有粮食的价格念了一遍。
周围的人听了,一片哗然,直咂舌,“这家米店粮价比正常高出十倍,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潘氏听周围人都不向着她说话,朝魏昭道:“我家米买多少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也逼着谁买,米价高怎么了,米价高犯了那条律条,凭什么抓我男人?”
魏昭冷眼看她,“非常时期,哄抬米价,牟取暴利,像你们这种不法奸商,就该送去堵城门。”
“限你三日,粮食送来,否则我说到做到。”
魏昭转身走了进去,家人关上大门。
老丁跟在后面,“夫人,奴才怎么就不明白,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还计较个人利益。”
魏昭勾唇道:“这是个要钱还是要命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潘氏就雇人把粮食送来了,魏昭一视同仁,按照给别人的价格算银子给潘氏,放了祝掌柜的。
连着三日,关山和老丁到处买粮食。
魏昭拿着账本算了算,这些粮食够维持军队一个月的口粮,下令停止收购,不能把城里的粮食全买空了,守城将士吃干的,百姓也要喝点稀粥,米价没有限制,米店自由定价。
傍晚,魏昭站在院子里,仔细分辨,北城门方向喊杀声没了,燕军打退了辽军的进攻,城池又守住一日。
魏昭仰头,一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萱草道;“夫人看了半天了,仔细脖子酸了。”
眼睛都看酸了,她说了句,“老天保佑。”
萱草不明所以。
天黑后,两军歇战,白日里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停下来,四周变得出奇的安静。
太过于安静了,反而叫人不安,魏昭睡到半夜,突然,无数呐喊声传来,魏昭一下坐起来,侧耳细听,呐喊声是从南边传来的,由于别院距离南门较远,听得不太真切,但魏昭耳聪,且夜晚太静了,一点声音都能穿出很远,这成千上万人齐声呐喊,一定出事了。
魏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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