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终于到达了省城,刘小翠又转乘直达班车到巨山县城,她来到了爸爸原工作的那家银行。
进了宿舍区,只见房门紧闭,她不禁纳闷起来,心想,难道妈妈也跟爸爸去了乡下?她拿出手机拔通了妈妈的工作单位—巨山县财政局的电话。
“你好,我找钟秀英!”她说。
“哦,她早在三年前就病逝了!你是……?”电话那头一位叔叔说。
她立即“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两眼顿时发黑,双腿发软,瘫痪在地上,背靠着紧锁的房门,泪水模糊了双眼,嘴里喃喃细语道:“妈,三年多了,女儿没见到你了呀!你怎么就走了?你太狠心了,竟然不要女儿了,妈,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是谁害了你?我的妈妈呀!……”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她的心恢复了平静,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她要到乡下老家去问问爸爸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小翠乘车来到了八万山村口,接着,往右边的一条叉道走,顺着这条小道走了一里多路,她来到刘家山,然后,很吃力地爬上了山顶,来到老家的大院里。
这时,她正好见到三叔从家门口出来。
“三叔!我爸呢?”刘小翠急忙问道。
“啊,你是……是小翠呀,我差点认不出来了,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们都到处找你呀!你终于总算回来了,好哇,先进屋再说吧!”三叔说。
“啊,是小翠,小翠回来了!”
“……”
这时,屋里的公公、婆婆、二叔、两位婶婶,还有年幼的堂弟、堂妹也出来了,把小翠围了个水泄不通,院子里一片喧哗……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把小翠领进屋里。
“我爸不在这里住?”刘小翠问道。
“他住在对面的工厂里,喏,就在那里!”公公坐在一张木沙发上,眼看着门外,用手指着房屋门口正对面的一座山说。
“哇!好宽大的一个大工厂!”刘小翠顺着公公指的方向看后说道。
“哟,三年不见,我们的小翠都长成美丽的大姑娘了,在外面过得好吧?”二叔问。
“我出去后,先在一家报社呆了一年多,后来又到一个印刷厂做了两年,工资不高就出来了!”刘小翠说。
“小翠,看来这些年你在外面过得不容易呀,一定吃了不少苦啊!”
“没关系的,我见了爸爸的招工广告,知道爸爸回家了,所以才想来看他的。”
“你爸呀,现在可是个公众人物,整天忙这忙那的,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亲人放在眼里,你看,你妈得尿毒症就是没钱换肾才死去的,死时,你爸连买一副棺材的钱都没有,还是你舅舅给付的,现在他一有点钱,修公路、建村牌和筑自来水塔,一出手就是十几万元,他反而学起雷锋来了,慷慨为他人,我们这些亲人他分文不给,他确实是个不孝之子呀!”三叔愤愤地说。
“我妈是得尿毒症死的?”刘小翠问。
“是呀,就埋在布谷山那里!”三叔答。
“妈,你死得好惨啊!一定是爸爸把你给害的,我不会饶恕他的,一定是你在酒厂时,没日没夜地洗那些烂酒瓶,积劳成疾变成这样的,爸,你太残忍了……”刘小翠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时,公公、婆婆、叔叔和婶婶们都来安慰她。公公说:“小翠呀,事情都过去了,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再哭啦,你既然来了,公公、婆婆会好好地照顾你的,虽然这里生活苦了点,但是只要你安心下来,会慢慢地习惯的!”
刘小翠断断续续地哭了好几个小时……
这一晚,刘小翠没有去见爸爸,她和婆婆在一个小房间住下。接下来的几天,她和公公、婆婆一起吃饭,因为她心里充满着愤恨,她决定不去见爸爸了。
十天后,她的婆婆带着她去布谷山看妈妈的坟墓。到了妈妈的坟头,刘小翠轻轻地跪下,久久地哭诉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哭诉着对妈妈的思念和离别的遗憾,哭诉着自己的伤心和痛苦以及悲哀与不幸,哭诉着爸爸的绝情和自己的愤恨……
不知是什么人透露了风声,女儿回来的事,还是被刘初通过什么途径预先知道了,而且这一天女儿和母亲来看爱人坟墓的事,也被他知道了。
刘初在女儿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也来到了坟头,默默地流泪,默默地听着女儿的倾诉,不知过了多久,他说:“女儿啊!你尽管地哭吧、骂吧,这些年我确实对不住你母女俩,也对不起全家!”
“是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好久了!”
“我不想见你,你快给我走开!”
“爸爸马上就走!孩子,爸爸来只是想告诉你,爸爸已经提前退休离开那家银行了,不过银行宿舍区的那间房子,房改时爸爸已买了下来,现在没人住,锁头和钥匙爸爸都换了,现在爸爸把它交给你,你若是在老家住不惯,你可以去住,爸爸现在已跟省城郊区的邓芳艳阿姨结婚,你弟弟现在也在省城读书,你有时间可去看看邓阿姨和弟弟。”
“不,我不要!”刘小翠说着,把钥匙丢在地上。
“孩子,爸爸走了,爸爸有罪,可钥匙没罪,你还是捡起来的好,要不,以后你会后悔的!”说完刘初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小翠还是木偶般地跪在妈妈的坟头前,直到天快要黑了,她才反应过来,她看了看四周,婆婆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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