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碍着,你不能明着除我,这几年来了这个人类女子,你终于找到了倚仗,可以借着白恕的手来除我。”
“你这样说,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了。几年前白恕伤你,还是我替你要回了那三百年的功力,难不成你忘了?”
“呸!你还敢提那三百年的功力!你还青鳞给我的时候早已下了手脚,我吸了青鳞之气,这些年来气息始终有阻滞,功儿丝毫没有进展。开始时还一直想不明白,不过后来终于给我想通啦!为什么你会突然帮我要回功力,哼哼,谷中四妖,除了你,便是三足而立。这三个妖碍手碍脚,若不想法一一除去,你便是再在这里呆上千年,也是无法交差。今日之计真是绝妙!再过不久,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便会一个都不剩了。大事将成,我要恭喜你啦!”
“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要自愿落入我的圈套呢?”
森然笑了,血从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青衫,“说实在的,妖谷是生是灭,自来与我无关。我帮她,不过是想知道一件事罢了。”
“什么?”
“我只想知道白恕的心中究竟有没有她。”
“就为了这?即便明知会有此时的凄惨?”
“哈哈……咳咳咳……惨?我们两个谁比谁惨,还不一定呢!”
“是呀,还不一定呢……”彤喃喃着,忽然目露凶光,五指一挥,森然的头应声落地,笑还凝在脸上,仍然是那种深深的嘲弄。
八
“她说……她喜欢上了一个妖。这个妖,能把塌下的天顶回去,这个妖,能让她离开了他便活不下去。这个妖,能让她甘愿削去魂魄做个短命的妖。这个妖,就是你白恕!”
思绪又乱了,白恕竭尽全力的收敛住心神,却仍然有些心烦意乱,不由得催促起云豹越跑越快。
自森然处离开后,这番话便不断的在脑中回响,用尽了心力却仍然萦绕着,挥之不去。
“她说……她喜欢上了一个妖……这个妖,就是你白恕!”
怎么可能?
望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孩,白恕心痛的想将她唇角的血污拭去,却又犹豫着不动。
喜欢?什么才是喜欢呢?白恕的脑中反复的浮现出这个词,却始终找不出相应的心情。喜欢是怎么样的感情?又是怎么样的喜欢,竟能让她愿意削魂转魄?还是她根本不知道削魂转魄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急驰太快,近了住处却是止刹不住,云豹一头撞入,木门顿时裂散如飞絮。云豹幻去,高挺如山的身影低垂着头,胜雪的白衣里裹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翩不敢看,却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过来帮把手。”白恕如风般掠过他的身旁,匆匆的丢了一句话。
“噢!”翩如梦初醒,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是满颊的泪水。
推门进屋,白恕将怀中的人放在塌上,动作轻柔小心,眼神却古怪复杂。
破碎的手掌、满身满脸的血污、还有那已辨不出真颜的面容,翩的心蓦地纠紧,轻轻触上她的手背,却像是碰到了自己的伤口般一阵剧痛,猛地缩回。
“喂……茔……”喉头一哽,翩皱紧了眉头,说不出话来。
白恕摊开手掌,白光裹住的粉芒跳跃燃烧着,虽然竭力的封存,但还是带不回全部。一些粉末在他施法之前已经飞散,寻不回来了。即便施法真能将魂魄安回,但已失的那些已不可再寻,终难复成一个完整的人。
白恕望着床上的女孩沉默半晌,忽然起身离开。
“大人!”
“你留下照顾她!”
“大人有办法救她么?她现在究竟是生是死?”
“有。”白恕望着翩瞬间明亮起来的脸,却感到越发的沉重,“但代价太大,我要想想。”
“求大人……”
“别说了。”绝决的转身,推门而去。
院中,白恕枯坐,不言不语。半晌,忽然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老树精道:“你不是总嫌我烦么?”
“还是说吧。我知道你有话要说。”
“你打算怎么办?”
白恕抬着望着树精,淡淡的一笑,无奈又苦涩:“我该怎么办?”
“我问你的话,你怎反过来问我?”
“我不知道。”白恕叹息,“这一天来得好快!”
“快?是指茔儿的死,还是……妖谷的灭?”
白恕默然不语。
老树精道:“救了茔儿,妖谷必然会灭,到时候她也未必能躲过这劫。不救她,妖谷却能一如往常,不起任何纷争变化。你比我聪明,这笔帐不会算不通吧?”
“我知道。”白恕道,声音中却带着极轻微的颤抖。
老树精望着他,却咯咯的笑了起来:“他们都把你看得又高又大,把你当成撑天的柱子。其实你只不过是一只白貂而以。从没有哪个妖将自己的性命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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