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嫉妒的是谁。
“……我的恩人!”云秋尘顿了一下,低声道。
[正文:第二十二章梧桐深深]
这座宁静的宫殿是整个皇宫中的禁地,种满了高大繁茂的梧桐树,撒下一地清凉,因为深秋,梧桐叶已经黄灿如金,浓浓地堆彻着辉映着淡蓝的天空,更显得清梧宫寥落而静谧。
清梧宫偏殿的窗门全部支了起来,古雅镂空的茜纱窗面透进丝丝沁凉。屋角的檀香炉中缭缭地升起极淡的白烟,一阵檀香慢慢向整个大殿里扩散。书架上整排整排的书籍被收拾得纤尘不染,雪白的鸡毛掸子静静地竖立在一边。
一个小宫女小太监都没有,这里安静得过分,当然,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敏贵妃特意吩咐过,任何人不能在清梧宫喧哗。因此在清梧宫当差的宫女太监们都是小心翼翼,掂着脚尖走路,生怕一点点声响让清梧宫的主人接受不了,此刻窗边华贵精致的躺榻上正躺着清梧宫身体病弱的正主,他们就更不敢放肆了。
躺榻上的人年龄甚轻,炭一般墨黑的发没有束起,就那么松松地披散下来,衬着雪一样苍白的皮肤,平展的如画清眉,蹙起一个尖儿,似乎很不开怀一般,一管直挺的鼻子,和两片几近透明的唇,容貌可以称得上是上等姿色的美男子,但是整个面庞透出了一种久病的倦怠,淡淡然然,仿佛不胜人间烦扰一般,意外地青彦脱俗。
虽然辰王文掠天同样体弱多病,可是气质却与榻上的年轻男子迥异,文掠天的那种容纳沧海般的气度恢恢然,脱俗中透出难以企及的贵气,和一丝隐忍的似乎能够穿透人心的锐利,而这个男子,平和得如同一卷绝雅诗篇。
男子看似已经进入深眠中,静静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拖出了一丝暗影,一卷史书一半执在他修长如艺术品的手中,一半软软地落在榻上。
一根极细的鸟羽伸了过来,仅仅往那男子的鼻尖伸去一点,男子突然睁开眼睛,话语中尤带着浓浓的鼻音,“你来啦?”转动惺忪的眼眸看向来者。
顿时,原本只是平常的上等姿色的男子,在睁眼的刹那,如封闭的蚌壳突然展开,里头稀世的珍珠柔柔地散发出光华耀眼的宝光。
那窈长深邃的明眸竟似包容了整个星空的水晶,点点星光闪烁,仿佛浮沉在一条亿万星星组成的银河中,净朗,深邃,充满传奇的想象。
他从来不能对着这双眼睛太久,总觉得那样的无垢光芒是他这样的人所无法承受的。
“在风口里睡着,可不是养生之道。”他一手撑着窗台,从窗口翩然跃入,落地无声,一阵柔和的光华似乎从他飞扬的袍角里透出来,蒙蒙胧胧仿佛使他多了一层光晕,令人难以逼视。其实,在他的眼中,他几乎不能直视这世外仙人一般的男子,而在男子深幽的眸中,又何尝敢直视他那迷离如梦的凤眼?
窗外,一片金黄的梧桐叶慢慢飘落,另一片梧桐叶叶慢慢飘落,两片卷在了一起,在半空中打着旋儿,跳舞似的。
“你原说午后便过来,等了等也没见你,便睡了一会儿。怎么,公务繁忙吗?”男子浅浅一笑。
“不是,接待了两个朋友。”他缓缓坐在男子左手边的椅子中,目不转睛地看着男子。
男子被他的眼光弄得有些无措,“怎么啦?”
“你的气色,”他慢慢地道,眉尖不知不觉地蹙起,冷面更显寒意料峭,“又差了一些,你还在服药?”
“没了,那次让你看了出来后,便没有再服,不管怎么说,既然你还关心着我这副破病的身子,即使为了你,我也不应该再糟蹋。”男子声音柔柔地,眼光也柔柔地。
他点了点头,露出一抹圣人看了也难免心动神驰的浅笑,“好罢,你能这么想,便不枉我万里寻药的一份心了。”
他展开一直藏在袖中的右手,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里面是一枚世上无毒不解的奇药,你服了以后,每日再照着我给你的药方按时服药,调养身子,不上半年,你便能恢复中毒前的元气,而且再也不怕任何毒药,到时候我再找朋友寻几味强身健骨的药丸,你这身子,想不好也难。”
男子面上纹丝不动,只眼眸收缩了些微,“真难为你了。”
“说哪里话?你若早些告诉我,也不必吃这许多的苦。”他怅然地道,“而我若及早发现……”
“本是与你无关的,你何须自责?生在这深宫里,我早有心理准备,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若想保住性命,总要想些法子,”男子浅笑,高贵清华,“倒是你,我不是自闭在宫里,自然也听到了关于你的那些传言,我很为你担心哪。”
“怕我应付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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