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地上的男人面色灰败,胸口的位置留下了个大洞,鲜红的心脏已被踏成了肉泥。
这世界上的吸血鬼越来越多,有些是艾瑟儿留下的后裔,有些是当初在教廷的清扫中逃出的分支,但是不管是哪一个,都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安格斯呼出一口冷气,将手插‘进兜里,不紧不慢地漫步踱出巷口。
夜里的咖啡馆灯光幽暗,带着朦胧的异国情调。安格斯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缓缓嘬饮着冒着热气的玛莎克兰咖啡。
肉桂和柠檬的芬芳混在红酒和咖啡的香气里,他其实并不能完全品尝出那美妙的味道,吸血鬼的味蕾只能辨认出血液的鲜甜。
但他还是就这么一口一口地抿着,滚烫的热度只能到达舌尖,安格斯淡淡地微笑着,就像真的沉浸在杯中的馥郁香味里。
桌上摊开着一封信,信上的字迹还是埃利奥特百年不变的风格,繁复花体优美怡人,望之赏心悦目。
“亲爱的安格斯:
还记得伯爵的古堡吗?那座废弃的城堡至今没有人购买,鉴于所有人一直未能出现,政府现今已将其回收,明年开春将被重新改造,当作市政规划里的博物馆使用。
我还是没有办法能够鼓起勇气,去面对当年的那个地方,安格斯,原谅我的懦弱。但愿等到你回来的那一日,我们能够一起重回故地。
还有一个消息,你听了也许会感兴趣。当初我们失踪之后,塞西尔曾经带着梅丽尔偷偷潜入,他们竟然都没跟告诉我。直到今天,梅丽尔突然跟我说,如果你回来的话,合我们三人之力也许能够打开密室的封印。
你相信吗?城堡的地下室居然还有个封印!我不知道里面到底会隐藏着什么,也许是新的灾难,也许是别的什么……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安格斯,你会回来吗?——爱你的弟弟,埃利奥特。”
苍白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光洁的信纸,最后停顿在“封印”两字上,安格斯默然,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那夜的密室,封印里有什么?会不会是另一个艾瑟儿?
吸血鬼的生命里不该有任何期望,他已经习惯了这样肆无忌惮的麻木生活,安格斯收起信纸,为难地蹙了蹙眉。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呢?
如果她真的被人封印在那里,等着有人去解救……安格斯无奈地起身,叹了口气。
犹如一道划破极限的黑影掠过,安静的咖啡馆里客人轻声细语依旧,没有人发现方才还坐在窗边的男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早晨的空气清新干净,门前高大的黑胡桃树上,有晨起的麻雀在叽叽喳喳地鸣叫。
埃利奥特推开房门正准备去邮筒寄信,偏头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回廊的摇椅上,他惊讶地道:“安格斯?”
被他吵醒的安格斯皱眉瞥了他一眼:“不想见到我?”
“不是,”埃利奥特已经欢喜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拉着他就往里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敲门进来?”
安格斯不耐烦地挑眉:“我回自己家为什么还要敲门,门前的垫子下面都不知道放一把钥匙,要不是见你们穷,我就把门给卸了。”
这时,刚好梅丽尔从楼梯上走下,她一身舒适的家居服,随意向他挥了挥手:“好久不见。”
梅丽尔的模样跟三百年前相比,完全都没有一丝改变,看上去还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安格斯不善地眯起眼:“你怎么在这里?”
“安格斯,她就是我在信里给你说的那个梅丽尔,塞西尔的养女。”见状不妙,埃利奥特连忙上前打圆场。
话音未落,面前的安格斯就不见了,转头只见他掐着梅丽尔的喉咙,将她提上了半空:“当年的事件里,你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莫名其妙遭受了袭击的小萝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阴谋者的标签,兀自拼命挣扎着断断续续叫:“塞……西尔。”
二楼的楼梯口上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布帛撕裂的声音后,一头巨大的棕狼出现在三人面前,金黄色的竖瞳隐含着危险的警告,牢牢锁定在安格斯掐着梅丽尔的那只手上!
“拧断她的脖子不用一秒,”安格斯咧嘴,淡淡微笑着挑衅,姿态残忍而优雅,“你想试试,到底是你快,还是我快吗?”
塞西尔龇牙怒吼,后脚一个加力,直扑向厅中的弟弟!
“等等,你们等等,别打啊!”埃利奥特无语凝噎,追着两个哥哥不知道该先帮哪个,一边还要顾着被掐得翻了白眼的梅丽尔,“安格斯,你手下轻点,别真的把梅丽尔弄死了!”
“塞西尔,别咬下去,那是我最喜欢的杯子——”
“安格斯,放下我的沙发!不要——”
……
窗外的太阳渐渐升起,风光明媚,温暖的阳光宁静地洒在透出点点春’色的树丛上。
屋内犹如狂风过境,没有一件家具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满屋疮痍,一片狼藉,梅丽尔躺在一旁的地上,人事不省。
埃利奥特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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