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极点,呼吸加速,看起来仿佛刚跑过八百米体测,正在卯足镜喘气,“你滚,你这个王八蛋,你去找你师妹,去找钱佳,你跟着我回来干什么!”
“噢,我还没说你脚踏两条船,你倒先气上了?我他妈哪知道她会去?碰巧遇上了我有什么办法?也跟你似的掉头就跑?”
余乔根本听不进去,她憋了一天正在气头上,哪可能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劝好?她开始拼了命的挣扎,手上挣不开就用牙咬,陈继川的肩膀让她咬出一排牙印,还渗着血,疼得他手一松,她立马推开他站到沙发上去,抓着靠垫就砸他。
陈继川又跟过来,生怕她疯疯癫癫的一不小心把自己摔个狗吃屎。
但她的神经病按钮似乎突然间被激活,今夜余乔见圆月变身,是个嗜血好战的女狼人,前天刚做完胶的指甲坚固可靠,一下接一下往他身上龇。
陈继川这辈子都没遇到过余乔这么难缠的对手,舍不得下狠劲拿她,她就越发地过分,指甲又尖又利,抓得他脸上脖子上一道一道的全是血痕。
好不容易在混乱中困住她两只爪子,随手用窗帘绳一扎,她就只剩两条小腿还能蹦跶。
万幸她终于累了,耗完了一身力气,跌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喘气。当然,还不忘拿眼珠子瞪他,恨他恨得牙痒痒。
陈继川摸了摸颧骨上的一道指甲印,疼得半张脸都歪了,满身警戒地坐在余乔斜对面,无可奈何地问:“疯够了?”
余乔咬牙,“陈继川,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脚踏两条船的婊/子?”
陈继川低着头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我真……今天到底谁的错啊?啊?上午是你跟小白脸一起看房,一起商量结婚,我没记错吧?”
“对,是我骗了你,我背着你去相亲,背着你和高江结婚,我从一开始就是在玩你。”她死盯着他,恶声恶气地把坏事都应了,“我明天一早就要跟高江去民政局登记,以后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
陈继川一听,反而乐了,拍着大腿说:“行啊,以后我就给你当小三了,回头余老板你的给我张金卡,也让我过把有钱随便花的瘾。”
“王八蛋!”
“顺着你说你也不乐意,到底要怎么样?”
“你去找钱佳吧,反正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
“我今天都把人气哭了,还让我去找她,上门讨耳刮子?”
“去找你你不理,求你你也不应,买好东西送过去,结果就是送上门看你和小师妹卿卿我我……”
陈继川急了,“我跟她怎么了我?我连她手指头都没碰过一下。”
“什么睡够了别指望你负责,又说让我懂事一点,无非是yī_yè_qíng,天亮就忘,完了还要让我自认倒霉,再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三年了,我等了三年,我爸死了,该还的债他都还清了,我还欠你什么?陈继川,我还欠你什么?”酒后最易动情,她方才怒到极点,眼下是伤心到极点,原本已经决定不再提起的过去,在酒精的推助下蜂拥而至,她逃不开,陷入泥潭不能自拔。
“我那时候……”
“陈继川,你们眼里难道我就不是人吗?难道我就不会痛吗?难道我就不能有一丁点让你们不如意的地方吗?”她弯下腰,哭得接不上气,“我也是人……我也会怕……我也会难过……陈继川你太坏了,太坏了……”
他心头一酸,坐到她身边,揽住她肩膀,让她在自己怀里哭。
他说:“对不起啊余乔,上午我看见你就该撒腿跑……”
“你滚!”
“好好好,我滚我滚,我王八蛋,我不是人,我向你道歉,我qín_shòu不如。”他不擅长道歉,说着说着就开始语无伦次。
余乔抽抽噎噎说:“你不是怪我吗?你认什么错?你闹啊,你发火啊,你去找备胎啊。”
陈继川干笑两声,“不敢不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太不是人了。你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回行不?”
余乔收住哭声抬头问:“你错哪儿了?”
陈继川眉头紧锁,想了想说:“我不该跟钱佳一道下楼。”
“还有呢?”
还有呢!还有个屁啊,这不是诚心为难他嘛。
他搜肠刮肚,好不容易再想出一条,“不该跟你妈搭话。”
“放屁。”
“骂什么人啊,要不对我再想想。”他伸手把她脸上被泪水黏住的头发都拨开,小心翼翼答题,“没有主动给你打电话让你早点回家。”
余乔忍无可忍,自行公布答案,“那高江的事呢?”
“噢噢噢。”他恍然大悟,“我错了,不该对你红杏出墙的行为冷嘲热讽。”
“什么出墙,你嘴巴放干净点。”
“不是不是,是正常交往,我们乔乔长这么漂亮,性格又温柔,总有几个傻逼不会看脸色死缠烂打,别激动啊,咱先把鼻涕泡擦了。”
余乔一怔,登时脸烧得通红,气势也没了,“哪,哪有?”
陈继川咧嘴笑,“没呢,我骗你的。”
“陈继川!”
她抬脚就往他小腹上踹,被他半道截住挂在腰侧。人也趁机压过来,俯在长沙发上看着她,“别哭了,哭得我难受。”
余乔的眼泪被他一句话勾出来,只因他这一刻的语气温柔得像年少初见的那个午后,曾经落在他肩上的春光。
她到底是,不能免俗地贪恋着这难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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