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瞧着离岸边并不远,游过去也不费什么事……”
“真用不着你呀。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白玉茗张开双臂伸个懒腰,笑着站起身。
她已经拎着渔杆向石拱桥走过去了。
翠钱和冬香忙跟在她身后。
覃御史膝下一子一女,儿子单名一个观字,女儿闺名玉梨。大概是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玉字吧,曾有一位心宽体胖的太太拿白玉茗和覃玉梨开过玩笑,“听名字像姐妹似的。”覃玉梨当时便变了脸色,哼了一声,拂袖而去。那位胖太太当场闹了个没脸,覃玉梨更是怀恨在心,自那次之后,每回见白玉茗,都要生出风波。
覃玉梨身穿石榴红贡锦大袖衫,身材修长,体态fēng_liú,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流露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白七姑娘,我帕子掉了,你的婢女会水,劳烦她的大驾,可使得?”
“妹妹别这样。”覃玉梨的哥哥覃观微觉尴尬,一边歉意的看着白玉茗,一边小声斥责,“既要央人帮忙,便要有央人帮忙的样子,不该这般颐指气使。”
覃玉梨更是来了气,纤纤玉手指向水面,神色傲慢,“白七姑娘你看清楚了,莲花是莲花,污泥是污泥;有人高贵如水中芙蕖,有人卑贱如池中烂泥,天壤之别。”
“谁是鲜花,谁是污泥?”翠钱气得脸发白。
覃观本就不大好意思,这会儿更是面红耳赤,“七姑娘,我……我妹妹……”想替覃玉梨说几句抱歉的话,却不知该如何措辞。
覃玉梨站在石桥最高处,居高临下看着白玉茗,心中涌起一阵一阵的痛快之感。
白玉茗提着渔杆笑嘻嘻走上来,玉石般的肌肤在阳光映照下仿佛半透明,清澈明艳,晃花了人的眼睛,“覃姑娘,你说话声音真好听,今早我听小鸟在林间鸣叫,那声音都不及你呢。”
“你……”覃玉梨气得一啰嗦。
她还没有被人当面这么说过,没人说过覃玉梨的声音像鸟叫……
覃玉梨被气得够呛,一旁陪笑侍立的冬香脸色大变,白玉茗却浑然不觉,笑容可掬,“覃姑娘你方才说什么来着?有人高贵如水中芙蕖,有人卑贱如池中烂泥,天壤之别,是么?这话听着耳熟,去年这个时候,邱县令的爱女好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覃玉梨站立不稳,后退两步,无助的靠在了栏杆上,“你,你,你太可恶了……”
去年这时候光县的县令姓邱,邱县令的女儿邱杏也是个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姑娘,可惜命运不济,邱县令辖下粮仓失火,损失极大。邱县令出自寒门,没什么家底,倾家荡产的也赔补不起,自杀身亡。邱杏则被官卖,不知道沦落到哪个污秽肮脏的地方去了。
覃玉梨寒碜白玉茗,不过是说她出身微贱,不配和官家嫡女并列。白玉茗反唇相讥,却明公正道的告诉覃玉梨,你说过的话邱杏也说过,把覃玉梨和已经官卖的邱杏相提并论,这让覃玉梨如何不恼火,如何不愤怒。
但白玉茗既没跳脚,也没骂人,不过是笑嘻嘻的说了件事实。覃玉梨想发作,一时发作不出来,脸憋得通红。
冬香低声下气的陪不是,“覃姑娘莫怪,奴婢稍后一定回禀我家老爷太太。老爷太太定会公平处置。”
覃玉梨胸口那团恶气实在出不来,“回禀了白伯父白伯母又能如何?白伯父一定会说她娇憨无知,不是有意的,白伯母贤惠大度,也不会拿她怎样啊。”
冬香缩了缩脖子。
覃玉梨这话还真的没说错。白熹平时并不如何溺爱白玉茗,但白玉茗若犯了错,他却常为其开脱“茗儿没坏心,只是性子憨”“实心肠的傻孩子,可怜见的”,弄的沈氏都不便认真责罚教训了。
白玉茗洒脱的挥起渔杆,“你要捞帕子对不对?我帮你。”不等覃玉梨答话,手臂一扬,渔线远远的抛了出去,“嗤”的一声轻响,渔钩准准的钩到了荷叶杆上,“我连荷叶连荷叶杆连同帕子一起给你钩上来!”
“你别乱动!”覃玉梨急的跺脚,“这帕子是敬王妃送给我的,是寺绫,珍贵极了!你若敢让这帕子落到水里,我跟你没完……”
白玉茗眼睛一亮,“我不让帕子落水里呀,一定给你钩上来!”手上用力,荷叶杆摇摇晃晃,眼看着那方寺绫帕子就要落入水中。
“我的帕子,敬王妃送我的帕子……”覃玉梨大惊失色。
覃玉梨身边一个女子连外面的大衣裳也来不及脱,便跳下了水,赶在那方帕子掉落之前拿在手中。那女子拿着帕子的一只手浮出水面,另一只手划水,没多时便上了岸,将帕子完好无损的交到覃玉梨手里。
“凌娘,多谢你。”覃玉梨道谢。
“你就是凌娘啊。”白玉茗上下打量她,“听说你和你哥哥都是高手,久仰久仰。”
那名叫凌娘的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容颜清瘦,乍一看上去很平凡,细细看来却有常人所没有的沉稳凝重。她没有回答白玉茗的话,沉默的曲曲膝,由侍女陪着更衣去了。
“我家要请客。”覃玉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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