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时日久了,亲生女儿也有怨言。
沈氏年纪越大,越是任性,说话越没有顾忌,“女儿是外姓人,外孙子外孙女也是外姓人。只有儿子能传香火,能给我养老。”
白玉菲性子最娇,气得半个月没来看她。
白玉萝和白玉莹心也有点凉,“娘,您不能这样,我们也是您亲生的孩子啊。”
白玉苏是大姐,苦笑一声,继续无怨无悔的服侍沈氏。
靳竹苓来秀明巷看望过沈氏,之后便对她的表姐们万分同情,给宝宝送玩具的时候特地告诉玉茗公主,“七表姐,你不知道大表姐二表姐她们有多难。二舅母现在根本不讲理,一天到晚的挑剔表姐们,开口便骂。”
玉茗公主无奈,“我也同情姐姐们。可是我也替不了她们呀。太太见不着我还好,若见着了我,只会更生气。”
靳竹苓认真的道:“大表姐今天还跟我说,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送了这宅子,二舅母可能便要住到别院了。若是住到别院,大表姐她们离得远,不能天天过去服侍,会更担心的。”
玉茗公主托腮,“那是我孝敬爹爹的。唉,莫说一套宅子了,便是十套八套,我也舍得给,只要太太消消停停的,别再折腾姐姐们了。”
玉茗公主和姐姐们感情都很好,看她们被沈氏折磨,实在是心疼。
当然了,白玉苏等人是宁愿被沈氏折磨,也不愿让她住到别院去的。
玉茗公主发牢骚,“姐姐们那么孝顺,太太看不到么?为什么就不能心疼心疼她们呢?”
“不知道。”这件事超出了靳竹苓的认知。
她拿出了医书,“我觉得二舅母现在是有病了,我给她配上一味药,让她心平气和,表姐们就不受难为了。”
“好,小表妹你配药方吧。”玉茗公主不由的一笑。
小表妹,医痴啊。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白玉格一直没有回来,沈氏的脾气也一天比一天更不好,白玉苏等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沈氏死了。
沈氏的死因非常奇特,她死于一个谣言。
沈氏由白玉苏陪着去买新出的绸缎,听到了几个妇人在议论,“哎,你听说了么?光州那边新出了杀人案子,听说有强人从深山冲到闹市,把个贵公子给杀了,那贵公子听说姓白……”
沈氏瞪大眼睛,直直向后倒去。
白玉格前些时日写了封字迹潦草的信回来,他正在光州。
白玉苏慌忙扶住沈氏,“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沈氏陷入癫狂之中。
被抬回家之后,白玉苏请了靳学舟、靳天冬父子过来,一碗又一碗的苦药水灌下去,沈氏人被救回来了,魂却丢了。
不管众人如何向她解释,她执意认为白玉格已经死了,已经被人害死了。
沈氏目光涣散,神情狂乱,“死了,我的玉儿被害死了……”
白玉苏、白玉莹等人哭得不像样子,“娘,弟弟并没有死,您不要听信路人胡说啊。光州确实有凶杀案,也确实有位姓白的公子死了,可那并不是弟弟……”
沈氏恍若无闻,“我只有玉儿一个儿子,他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我这辈子,唯一的指望就是玉儿,就是我的玉儿啊……”
沈氏在病床上拖延了十多天,终于还是咽了气。
她死得很痛苦,不只是身体上的痛苦,更因为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希望没有了,整个人没有一丝精神气儿,浑身上下都是痛楚、绝望、死气沉沉。
她这辈子最重视的就是丈夫、儿子,可丈夫和儿子都不在她身边。
女儿们倒是都在,可她并不稀罕五个亲生女儿。
她一定很不甘心,咽了气之后,眼睛还睁得铜铃一样。
白玉苏等人替她合上双眼,哭得死去活来。
沈氏再不好,也是她们的亲娘,没出嫁之前还是很疼她们的……
白玉格回京奔丧,没人敢把沈氏真正的死因告诉她,只说是得了急症。
白玉格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守在沈氏灵前,差点没把白家人吓死。
所幸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白玉格渐渐缓过来了,又有了生机。
白熹和容姨回京为沈氏治丧,白熹忆及结发之情,痛哭失声。
沈氏去世一年之后,白熹有意正式迎娶容姨,容姨婉言谢绝了,“这样对玉儿不好。太太是他的母亲,在他心目中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况且玉儿该说亲事了,家里有个继婆婆,不如家里根本没有婆婆。”
白熹叹息不已,“可我还想和你葬在一起呢。”
“不,你以后必须和太太葬在一起。”容姨不假思索的道。
“为什么?”白熹都有点生气了。
生前受沈氏折磨还不够,到了地底下还要陪着她么?
容姨道:“她是玉儿的母亲。”
白熹没话说了。
是啊,他死后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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