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中国的历史书都把埃文斯称作是罗斯福总统的特使。这是给埃文斯升官了,也是不懂外交规则的体现。罗斯福是很喜欢派自己的特使去搞外交,但埃文斯跟罗斯福后来派到欧洲去的5个特使不是一回事,和罗斯福后来派到中国的特使也不一样。那些人是真正的特使,埃文斯与其说是罗斯福的私人特使,不如说是罗斯福的私人观察员。他担负的使命就是观察中国,尤其是观察那个钦日派江结時。
为什么这么说呢?特使是一种外交官。如果埃文斯有权代表罗斯福总统对中国的政府或者江结時说什么,那才能叫特使。很明显埃文斯的使命只是观察,并不涉及外交。这样的给人升官是中国人的一个习惯,中国抗战史料中在北平被杀的那两个日本军官,我们就提升成了天皇特使。实际上后来解密的日本史料证实,这只是两个参谋本部的军官。用我们的习惯来说也可以说是中央来的,但跟天皇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把身份说的高一点,等于就是提升了自己的身份,这是一种中国人的“面子病”。反正我们不放弃一切吹嘘自己的机会,这跟吹蒋百里他们在日本的厉害,是一回事。
这次会见的最后,罗斯福说埃文斯,我还有一个私人请求。你到这个地方去一下,去见一个人。罗斯福递过来一个信封,埃文斯一看是华生顿的一个地名。罗斯福说这是我的侄女,我想她有可能想去中国。如果她要去的话,我希望你能一路护送她一下。
埃文斯在去杨家的路上,心里就在想,罗斯福家族真是好厉害啊,他们就是美国人最羡慕的那种上流社会之家。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这个家族可不仅仅是土豪,还是那种传承好几百年的土豪。
这个家族来自于荷兰。有意思的是他们的祖先当中有一个叫沃伦·德拉诺的商人,就是在中国贩押片发了大财的。他在赫德森河西岸纽堡附近买了一处叫阿尔戈纳克的庄园,就在海德公园村南边一点。后来他又破产了,又重新跑回中国贩押片,又重新发了大财。看样子这个罗斯福家族跟中国还真有缘分,埃文斯心里想。
这个家族在纽约建立之初,从曼哈顿第22大街到第46大街,从第五大道到哈德逊河的地产,大部分都是罗斯福家族的物业。在美国众多的大城市,都可以见到以罗斯福家族命名的道路和大厦。
不光有钱,这个家族先后出了两个美国总统。一个是美国第二十六届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另一个就是现在的美国第三十二届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前一个罗斯福是后一个罗斯福的远房堂叔。埃文斯这几年一直都在学中文,这要用中国话来说,可真是又有钱又有势。
像这样的家族自然是媒体的宠儿,不过埃文斯以前还真没听说过这个简。罗斯福说侄女是一个作家,埃文斯也没有看过她的小说。可能写的是女性读者爱看的书吧,我一个大兵没听说过也很正常,埃文斯边开车边想。
埃文斯到杨家的时候,简正在喝酒。她以前滴酒不沾,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她的文思好像枯竭了。以前杨才声在家的时候,简总是觉得身边有一个很影响自己思路的讨厌鬼。但现在杨才声一走,简马上心里空空的,书也写不下去。这几天简干脆就买了一瓶黑方威士忌,在家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也没有什么效果。
这个陆战队的上尉忽然来找她,简不知道是什么事。丈夫说自己去苏俄出差,几天就回来。结果去了以后到现在就是写了寥寥的两封信,说是中国有事他回国去了。中国这些年時常打仗,丈夫又是军人,简不可能不担心。所以这些天她看见穿军装的心里就发紧,这个眉毛特别长的埃文斯上尉找我干什么?
埃文斯说是总统先生让我来找您。我马上要去中国,他希望知道夫人想不想去中国。我可以护送您去,能够为您效劳我很荣幸。
简的反应很奇怪。富兰克林管这么多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中国了?
埃文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压根不知道罗斯福为什么说简有可能去中国。他又不好问,只好唯唯诺诺的告辞了。
第二天,埃文斯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总统的海军副官给他打电话。这个海军上校说的很简洁,但是是命令式的,再去找一下那位简女士。
埃文斯一头雾水,只好又到了杨家来见那位挺不客气的女士。
原来昨天他走后,简就开始心思七上八下。最近几个孩子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他们总是说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实际上简现在对于杨才声会不会再回美国已经吃不准了,毕竟两个人一直在冷战。而中国的情况简比其他美国人就知道的太多太多了,中国这几年每年至少都要打一两个月的战争。杨才声只要一回去,事情肯定多得是。他要是干脆就留在中国,自己怎么办?这四个小家伙还不吃了我。
和我们学到的相反,美国人对待家庭的态度,其实相当保守。和中国的从一而终没关系,美国人特别看重小孩子的成长。这么说吧,和民国比起来,现在中国的家长,对待孩子的态度更加接近美国人,当然过分娇惯除外。说到底中国这些年,还是有进步的。
一想到孩子们有可能失去父亲,还是孩子们特别喜欢的父亲,简的心就一抽一抽的。他们的这两双儿女,老大叫杨吉嘉,这个名字很省事儿,是纪念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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