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正在等下预备着顾直的换洗衣裳,就要进考场了。一旦进去, 就是几天不能出来,那些考生还好,三天也就出来了。可是顾直身为主考,还要判卷子,还要发榜,在里面要的待上好几天呢。这些日子里面, 顾直不能回家,也不能送东西进去, 只能提前预备好几天的衣服和要用的东西。
顾直梳洗了进来,见着黛玉还在等下望着一堆东西发愁:“你别发愁了, 也不用这样, 只要几身换洗衣裳,加上铺盖就成了。对了, 我不在家这几天, 你正好去看看岳父大人。或者去宫里见公主说话去。家里也没什么事情, 在家也是闲着。”顾直拉着黛玉, 轻声的在她耳边低声的说:“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暖暖的气息喷到了黛玉的耳边, 惹得她脸上绯红一片:“你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今天晚上你很该斋戒。”说着黛玉扔下顾直,叫了丫头们收拾书房给顾直住了。
“这是什么规矩?当初我考试的时候还没这样隆重过呢。都学的是圣人之言,怎么还相信那些鬼神了。斋戒沐浴,是明天进了考场的事情。你怎么今天就要我斋戒起来了!”顾直不干了,怪叫一声跟着黛玉出去。按着不成文的规定,不管是主考还是那些考官连着场内当差的小吏们,进考场都要斋戒沐浴,以示敬畏之情。等着主考官和副主考进考场的时候,还要举行祭神仪式等一系列封建迷信活动。
黛玉听了顾直的话忽然站住脚,转身盯着顾直:“阿难哥哥,你刚才说什么?当初你进场考试的时候怎么样——”黛玉盯着顾直的眼珠子,一字一顿的问,虽然黛玉的语气很温柔,可是却带着无形的压力,顾直猛地想起什么,尴尬着笑着解释:“那个妹妹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顾直看着进来的丫头们,没又说下去,而是对着黛玉露出个讨好的嘴脸:“你听我慢慢地解释啊。这个事情是……说起来比较复杂。时候不早了,我们歇下慢慢地说。”
谁知黛玉根本不买账,她一跺脚:“你不说,再也别想进屋!”说着转身进屋去了。顾直就像是被踩了尾巴,几乎跳起来了。他亦步亦趋的跟在黛玉后面,低声下气的叫了无数声:“妹妹。”
最后顾直总算是装可怜,低声下气的爬上了黛玉的床,看着裹着被子面朝里生气的黛玉,顾直听着外面的声音没了,才低声的说:“我和你说实话吧,乡试的时候,我去喝酒了。”喝酒?黛玉猛地转过身,给他一个老实交代的表情。
顾直向着黛玉那边挪了挪,笑嘻嘻的说:“我要是真说了,你可别生气啊。那天靖王忽然找到我,我们去了姑苏一个行院里喝了一晚上的酒。听着名满姑苏的如是姑娘弹琴唱曲子,喝三十年女儿红还真是享受啊!”没等着顾直说完,黛玉就气的脸上绯红,车过来个软枕狠狠地压在顾直的脸上。
“你个没脸的东西,存心拿着我取笑。”黛玉翻身拿着软枕对着顾直一通揍,顾直则是举手求饶嘴里叫着:“奶奶别打了,仔细着手疼。哎呦,闷死了,你要谋杀亲夫啊!”
两个人闹了一阵,恢复了平静。顾直搂着黛玉望着帐子出神,黛玉忽然说:“靖王竟然微服去见你,想必是谁告诉了他你的消息。”
“还能有谁,是岳父大人呗。那个时候靖王刚成年,皇上第一次派给他给差事,叫他去杭州巡视,他没奉旨擅自去了姑苏被人发现可不是好玩的。身为皇子第一次出京城办差就随便跑了,皇上会怎么想。大概是岳父大人不放心靖王,甚至说是不放心皇后,想试探他们的心意。靖王连夜赶来,我们担心被人看见,才去那样的地方说话呢。”顾直嘴角含笑,抚摸着黛玉的后背,他心里纠结着,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给妻子。
按着黛玉的性子,她肯定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可是这件事结果很难预料。若是皇帝认为自己是搅乱了考场,破坏国家科举,只怕自己不要说仕途前程了,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数,没准还要牵连黛玉。这个世界上顾直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黛玉了。
“你有什么心事?莫非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黛玉的话叫顾直猝不及防,他只能干笑着掩饰:“还能怎么样?没事的,你只管安心的在家。”
“别瞒着我,我知道你肯定有心事。你这个人平素是个安静的,怎么今天忽然闹起来,你总是越紧张,越心烦的时候越喜欢胡闹。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和我说的?”黛玉趴在顾直的胸前,耳边就是有力的心跳声。
“知我者,娘子也。我……”顾直把一切对着黛玉倾囊而出,黛玉听了不敢置信的盯着顾直:“你决定要是真的发现他们舞弊,就要出去告到皇上跟前!”
“是,我决定了。我知道这条路很艰辛。弄不好就是身败名裂,还要牵连到你。我的心里越想越没底,主要是担心你。我一个人,受圣人之言教诲,老师辛苦教导,朝廷提拔,不能看着他们败坏纲纪,科场舞弊,败坏了国家抡才大典,叫无数读书人没了为国家效忠的机会。我死了也就死了,可是——!”顾直看着黛玉,说不下去了。其实他想说预备着先给黛玉写一封休书,这样即便自己倒霉也不会牵连到黛玉身上了。
黛玉仿佛是预料顾直要说什么,她捂住顾直的嘴:“你要做什么只管去做。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和你面对,哪怕你是充军发配也好,是贬谪蛮荒也好,我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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