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众人不约而同的向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霜色衣裙的妙龄少女在一群贵公子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一袭素色衣裳, 衬得少女如同远山上最洁净清冷的一捧雪, 可当少女那双含着华光的眸子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后, 便再无人这样想了, 冰雪易消,虽美却为孱弱之物,而少女那双眼眸却灿若远天上亘古不寂的星辰。
魏熙走在长安百姓们让出来的窄路上,对天子脚下的百姓的知情识趣很是满意, 到底是见惯了风雨的,这般速度眼色, 倒是给她的护卫省了许多力气。
魏熙看着神情难看的张氏,面上的神情端的越发威严了:“崔夫人这是在做什么,当街打杀百姓, 怎么,当我大夏子民皆是你崔家家奴了?”
张氏还未说什么, 扶着她的仆妇当先喊冤道:“公主这话可冤枉我家夫人了,这人本就是我崔家之人,夫人是崔家主母, 自是有权惩戒的。”
“崔家的人?”魏熙回身看向已经被扶起来的裴斯道:“你姓什么?”
裴斯咳了咳,如狂风骤雨后在枝头即将零落的花瓣,端的惹人怜, 看得魏熙几乎有些对让他多挨了几下而生出愧疚感来,她上前几步,关怀道:“怎么样,还说得出话来吗?”
魏熙说罢,对左右吩咐道:“还不快去找大夫。”
却听裴斯哑着嗓子道:“咳咳,草民无事,不劳贵人挂怀了,只是这一顿打挨的实再是冤枉……草民自问与夫人从无交集,贵府门庭更是不敢高攀的,莫不是夫人是嫌小人不肯招待夫人,才恼了?”
裴斯说着,面上显出冤枉委屈之色:“小人方才都解释了,眼下还未到营业的时候,夫人若是实在寂寞,小人也是可以安排人来陪夫人的,夫人何必……”
围观的百姓听了,面上皆是惊讶了然与激动相互交织的复杂神色,原来是贵夫人深闺寂寞了想要寻个可心人一解孤寂,可不巧人家还没开始营业,这贵夫人寂寞难耐,便恼了,这些豪门贵妇,真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魏熙听着围观众人们自以为低声的议论,有些想笑,忙抿唇压了下去,她极为隐晦的瞪了裴斯一眼,张氏好歹是崔家的主母,他这样坏人家名声有什么意思。
魏熙装作惊讶的样子,回身问道:“崔夫人他说的可是真的?”
张氏自然也是听到了那些议论的话,她气的面色青白,抬手指着裴斯,喝道:“休得胡言!”
魏熙安抚道:“崔夫人莫气,到底是因为什么您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损了您和崔家的名声,若是让那些御史知道了就不好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张氏看着裴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魏熙低低一笑,带着几分不悦:“这么说,他说的皆是属实了?崔夫人你这就做的不对了。”
魏熙说着,甩了甩袖子,好似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那这种事就由不得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来管了,还是将崔大人寻来吧。”
魏熙说着,转身欲走,却听张氏急道:“不许去唤他!”
魏熙面上不悦更浓:“不去唤他,难道你想直接让阿耶来决断?”
魏熙这话一出,似是骇住了张氏身后的仆妇,她忙出声道:“公主切莫生气,这小子是我家郎君的外室所出,今日我家娘子本是要来关怀一番的,却不曾想这小子不敬长辈,因此才有方才那一出的,公主您也看见了,这小子大庭广众之下还敢污蔑母亲的名声,可见其用心之恶,这种人还是打杀了好。”
魏熙听了这话,噗嗤一笑:“我常闻崔家家风景然是长安之最,没想到今日倒是大开眼界了,原来所谓的景然便是尊卑不分,嫡母不慈。”
张氏听了这话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激动的都变了音:“胡说!我崔家的儿子只有阿呈一人!他不过是个野种!”
方才只是在一旁看热闹的谢宜安听了这话眉头一蹙道:“崔夫人便是恼羞成怒说话也还是要记挂着分寸的,你眼前的可是大夏的嫡公主,哪里是能任你欺凌的。”
魏熙听了谢宜安这话白了他一眼,欺凌,不过就是话不中听了些,怎么就成欺凌了,显得她多没用似的,竟让这么一个蠢妇欺负了,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谢宜安无视魏熙的白眼,拉起魏熙的手转身就要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公主还是先避开吧,免得崔夫人急了,波及公主。”
魏熙拉住谢宜安,面上是舍我其谁的责任感:“表兄莫急,眼下这般境况我若是走了,这人岂不是要被崔夫人打死了,他虽是崔家子弟,可更是我大夏子民,我岂能放任不管,还是命人去请崔大人来,等崔大人来了我再走。”
魏熙这话一出,引得围观众人啧啧称赞,到底是公主,这气度心地皆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众人再看张氏,对她更是不齿,这也是锦衣玉食养着的,平日里架子端的比谁都高,谁成想竟是这么一副狠毒心肠,连自家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张氏此时再没了心力去管他人怎么想,夫君的背叛如一座山,压得她头脑发闷,二十余载的琴瑟和鸣,风雨同舟,在这个少年出现之时便成了泡影,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没了,她的世界天旋地转,她恍惚间觉得自己都要站不住了,可奇怪的是她却还站着,站的笔直,前所未有的直,她不能倒,他还没来,所有的事都要他当面说清楚,她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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