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条溪水中的游鱼,一旦到了江河中才知外面世界如何之大,可它不知,这江河中有比它大数百倍的庞然大物,想要生存就必须尽快成长,这是一个实力为王的所在。
这一日有个名叫滑台的小城,来了一个小道士,穿的有些破烂,后背一把缠裹着布帛的三尺长剑,一根竹竿挑着个小布囊抗在了肩头,走起路来规规矩矩的,并无一丝摇摆。
悲伤无用,哭泣更会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方天和一路东行而来,面色始终带着笑容,行走在街头,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看样子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于是寻了处角落坐了下来,解开布囊,取出一方布帛铺在了面前,再取出一幅盘卷着的布幡,可还未等卷开,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方天和也未抬头,自顾将布幡卷开,笑着道:“你们倒是识货得很,别急,别急,全排好了,一个不落,不准不要钱!”
“道士,你真是卜卦的?”
那人问的很不客气,方天和皱了下眉,一路行来求他卜卦的人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抬起头来时愣了一愣,只见围在身前的是六七个膀大腰圆的甲士,也不知他们要做什么,茫然中点了点头。
一个光头脸上露出分喜色,指着他道:“就是你了!”
另一个刀疤脸却是有些疑惑,轻轻道:“头儿,这道人年纪也太轻了些,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啊。”
这话对方天和来说简直是侮辱,一手拿着竹竿,一手拿着布幡,起身怒道:“我这卦术可是大有来头的,凡经我算过之人,再丑也能找个公的当郎君,再穷也能娶个母的做娘子,无不是交口赞我的好,看你们这些人,无非是要升官发财,这又有何难,经我指点必叫你们一路高升,就是拜将封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若是不信,来!你们看看,这布幡上写的什么,铁口直断啊!要是不准我能这样写么?”
光头与刀疤脸面面相觑,忽然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光头将手一挥,喝道:“将他带走!”
话音一落,两个甲士将方天和左右一夹,向街旁停着的一辆厢车拖去。
“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
方天和大惊,奋力挣扎,双脚乱踢,可惜以他这力气哪里挣脱的开,情急下想起师父的夸口,手腕呼的一翻,掌中竹竿顿时闪过一道青芒,击向了左侧甲士的后背。
“啪”一声脆响,轻巧的竹竿顿时碎裂成了数十片,就如扫帚一般开了花,那甲士上身穿的是精钢铸成的板甲,受了这轻轻的一击,嘴角立时流出血来,左手捂着心口,右手再也夹持不住松了开来。
方天和见果真有效,正要故技重施反手再击,八把斩刀已架在了他颈上,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敢再行挣扎。
那光头见手下被打伤,不怒反喜,也不惩处他,亲自将他押到了车旁,将厢门一开,一脚将他踹了进去
“快放我出去!我又没钱财,抓我做什么……”
车厢内只有他一人,敷衍着喊了几声,推了推厢门纹丝不动,显然是在外边销上了,厢内青光再起,一支竹竿戳在了厢壁上,“卟”一声,厢壁只是破了浅浅一层,并未一穿而过。
这辆车外表看着平常,厢内却极为奢华,上等紫檀木为内壁,中间夹有铁板,地上铺有整张的狮虎兽皮毛,一个精巧的铜质香炉内燃着异香。
方天和扔了竹竿,拿起香炉将香灰倒尽,把香炉往怀中塞,喃喃道:“这瞧着不像是匪人的车,难道是哪个有钱人家寻女婿,看中了我这身好皮囊……好像不对,应该是那人家的女儿太过丑陋,想找人算一算吧……”
香炉终究太大,看着高高突起的腹部,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拿出来,原来这祸事还是自己夸口惹来的,想到这里乖乖坐在了皮毛上,反正逃不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大不了到时候胡乱指个王孙贵族给他们当女婿好了。
四匹烈风驹拉着大车,一路横冲直撞,很快到了一座大宅邸前,十多名守卫见了来车,立即跑出个人迎了上去,笑问道:“头儿,怎么才一会又弄来一个。”
“嘿嘿,这次的这个肚里是有些干货的,准差不了。”
“请吧!”
厢门打开,方天和踏下车厢,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怔怔的看着那块巨大的牌匾,“宣武侯府”,四个金光大字,闪得他眼都花了。
“侯府……难道真是要卜卦?这可是大主顾……”,方天和精神一振,再无半分怯意,将布幡挂在竹竿上,跟着守卫走入侯府。
一路上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庭廊坊榭,山石池塘,俱是好景色,方天和却是无心观看,只想早些将事做完,弄笔钱财溜之大吉。
“在内稍候,别乱跑了,迷了路恐有杀身之祸。”
守卫将方天和带到一间偏堂外,交代了句,匆匆而去。
方天和抬头看了看,牌匾上写着“东疏”二字,也不知何意,踏入堂内的那一刻暗暗叫苦,原来里边已有十多个人在,并且都是道士,这分明是来抢生意的。
一个枯瘦道人,留着三叉长须,端坐堂下首位,神色孤傲,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余下的道人不敢就坐,都是围在他身边溜须拍马,极尽阿谀之态,见又有人进来,都回过了头来。
“咦,又来了一个小的,贾道长,您看王军候找这么多人来,又不说何事,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枯瘦道人微微一笑,“稍安勿躁,军侯大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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