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会意,忙道:“你伺候王爷更衣,我去催催饭。”
十七福晋走后,馥儿走到允礼身侧,提着他胳膊道:“回来了就赶快换衣服吃饭,干坐着不动,要当神仙是怎么的。”她想把允礼拉起来,允礼却赖着不肯起来。
馥儿秀眉一皱,近前看他脸色,“我的爷,您又哪儿不舒服了?”允礼指指自己肩膀,“肩膀,我肩膀疼。”馥儿只得轻轻替他捶了捶,他又说腿也疼,馥儿只得又替他捶腿。
好不容易把他拖进厢房,伺候他更衣,馥儿才问道:“公主打发人送了今年新摘的龙井茶来,说你喜欢喝雨前龙井,待会儿用罢晚膳,让人给你沏一壶清淡的。”允礼这才笑着捏了捏她脸颊。
“讨厌!”馥儿侧过脸,手上却在替他扣扣子。“你敢说我讨厌!反了你了。”允礼刚要戳馥儿的额角,馥儿却闪到一边。
“我说你讨厌才多大事儿,你是没听见更难听的。昨儿我姨娘来,一开口就跟我说,你爹那个杀千刀的,被我骂了回去,我爹怎么就杀千刀了,难道您不是靠他养活。”馥儿撇着嘴道。
允礼哈了一声,“你也够大胆的,姨娘你都敢骂。”“她又不是我亲娘,我敬她才叫她一声姨娘,我爹惹她什么了,一上来就对女儿骂她老子杀千刀的,我这当女儿的如何依得她。”馥儿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
她那个姨娘,每次来不是哭穷要钱,就是央告馥儿求允礼替她娘家亲眷子侄讨差事,再不就是她娘家人仗着果郡王府的名声在外惹了是非,要王府里出面替他们摆平,馥儿对她烦不胜烦,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么着,那你说我讨厌,我是不是得让我儿子来骂你。”允礼笑道。馥儿也笑了,“你儿子也是我儿子,你找他来,看他听额娘的,还是听阿玛的。”允礼笑了一声,没言语。
馥儿又道:“刚回府那会儿,我见你有心事,不大高兴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允礼想起养心殿里雍正的吩咐,叹了一声:“十四哥又要被折腾了。”
馥儿闻言一惊,“皇上不是才把他押到遵化皇陵去关着,又出什么幺蛾子?”允礼简单的把蔡怀玺的事向她叙述了一遍,馥儿皱眉道:“十四哥怎么这么倒霉呀,什么挫事儿都摊到他头上了。”
看允礼眉间有一丝忧虑,馥儿知道他是在担心玉穗儿,忙道:“这事儿,你打算不打算告诉公主啊?”允礼叹口气:“我正想着呢。”
馥儿想起玉穗儿这些年来的凄苦,心里一酸,泪水盈眶,“公主可真是操心的命。丫挺的,怎么就冒出这么个怂人挫事出来,叫人好生担忧。”
允礼不欲令她忧心,笑着调侃:“女人家不许说粗话。”馥儿这才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躬身向他下拜:“好,贱妾谨遵王爷吩咐。王爷,请您移驾堂屋,用膳的时辰到了。”
允礼甩甩袖子,笑着走了出去。馥儿很快跟上去,牵了他手,夫妻俩亲亲热热的。
和往日一样,他俩并肩而行,耳鬓厮磨,哪怕允礼如今已是郡王,他和馥儿之间始终不曾生分,别人看来是大不敬,可允礼偏就喜欢馥儿身上这股劲儿,让他觉得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而不仅仅是顶着妻子名分的女人。
十七福晋站在堂屋门口远远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由远及近,心里猜测是允礼和馥儿,光线太暗,看不真切,听到他俩一阵嬉笑声,才敢断定,忙上前迎了他俩。
馥儿见了十七福晋,忙松了丈夫的手,给她让地方,“有劳姐姐久等,姐姐先请。”“妹妹不必多礼,一起吧。”十七福晋并不摆嫡福晋架子。
允礼见她俩和睦,心里也高兴,搀着她俩的手一并往堂屋里走,十七福晋从未曾得此温存,受宠若惊之余,暗自欢喜。
席间,允礼和十七福晋坐了上首,馥儿坐在在他们下首,养娘抱着小阿哥过来,馥儿抱起儿子亲自喂饭,丫鬟仆妇添菜添饭来往穿梭,一家人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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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 允禩没料到的雍正会先对允禵下手,暗悔当日不该带弘时去见他,害得他遭了秧。洛灵知道允禵出了事,一早便去了公主府探望玉穗儿。
玉穗儿一见她,便知她的来意:“昨儿十三哥来了,也劝了我许多话,我没事儿。”
洛灵手指轻拂着眼前桌案上镶嵌的彩贝,淡淡一笑:“自上次年妃的丧礼后,这心里一直慌得很,总觉得要出事。说真的,我现在连自己都静不下来,能劝你什么。”
玉穗儿道:“皇上要把弘时过继给八哥,究竟为了什么?”洛灵冷笑了一下:“不清楚,总不会是什么好事。”玉穗儿叹了口气:“我问十三哥,十三哥也不说。难道会跟八哥和十四哥有关?”
“每件事都是相连的,十四爷被送往遵化的当日,八爷气得脸都变了,把自己关在书房喝得大醉,我问他什么,他都只是摇头。今天皇上传召,我一听他要进宫,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洛灵苦恼地支着头,满眼地担忧。
玉穗儿颓然靠在椅子上:“我想去看看他,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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