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龙渊大泽的墨色蛟龙腾云而至咸京城,发出第一声龙吟声时。武王府的后花园里梅树下站立的那位神仙似的老头脸色忽然一变,从腰上取下一个羊脂白玉雕成的玉牌,然后随手伸向身旁的空中。
武王身旁花木的阴影里走出一个浑身黑色劲装的人来,双手接过玉牌,躬身听令。“去禁军大营,持令牌直入玄甲营,命玄甲营火速进入皇宫,接管康寿宫一切防务,不从者杀无赦!”武王看着天空的乌云和红日冷声下令。
那个黑色劲装头罩兜帽的人就要融入阴影里时,武王一抬手接着说道:“严命禁军各营无我令牌不得出营一步,违令者斩!你带人随同玄甲营入宫,若皇帝有异议,一概不理,若皇帝强行下旨抵抗,囚赵祯,杀一切抗命之人,无论是谁!”说完,已经杀气腾腾的武王一挥手,黑色劲装身影就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寿将百岁的武王此时完全不像是个老朽之人,转身穿过后花园的月亮门,对着门外等候的众人里一位管事吩咐道:“立刻派人持我信物去三位大都督府上,日出之前,我要五军都督府三位大都督带齐亲卫在午门前集合候命。”说完对着那位曾经在城西郑家庄子出现的中年人吩咐道:“发动你能发动一切力量,盯牢那些人,若有新动向消息随时来报。”
武王沉吟片刻,然后又对着管家下令道:“命世子持先皇遗诏和我手谕去京畿各衙门传令:今日起,武王监国!若无我手谕,封还圣旨抗旨不尊。”说完大步流星走向前院。
走至前院看到那位家里一脸愁苦的老账房也仰头望着天上的红日,就走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乌沉沉的木头令牌,递了过去说道:“命令蛛网全力支援南陵,若有异动,不问缘由可调当地驻军扑杀!我随后就会下发军令。”老账房平静的接过令牌,一言不发转身出府而去……
随着武王一道道命令下发,一个个人疾奔出武王府,整个咸京城即将迎来了一场朝堂上的地震!
……
乌云东去杀人后,跌坐在地的皇帝赵祯才被吓傻了的皇后搀扶起来,向来感情好到如普通人家夫妻一般的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心中惶恐不安。当那红日咸京出时,皇帝赵祯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经遮不住了……当那乌云天外来时,皇帝赵祯就明白,还有些事必然会掀开!
自幼酷爱读书看坏了眼睛的皇帝赵祯平日里都习惯眯着眼睛,但此时的眼睛再也眯不起来。在出身南陵千年世家的皇后搀扶下,瞪大了眼睛看着依然挂在头顶的那轮红日,无法理解这论红日从何而来,为何出现……
当一位皇帝近身太监急匆匆跑来报知了武王府里发出的命令时,皇帝赵祯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阵发黑,最后索性昏倒在地,任由相敬如宾的皇后呼天抢地的哭号,任由身边的近侍内卫慌做一团不知所措,且昏死过去罢……
随着武王府里的一道道命令发出,一个个人进入京畿各衙门。值守的官员迅速将接到的命令报到了各衙门的主官……
禁军大营一切如常,只是最神秘最恐怖的玄甲营里一片肃杀之气直冲九霄,当今皇帝赵祯登基以来,这玄甲营就从未出动过,看来今日这如狼似虎与北府龙骑并称,步战无坚不摧的雄兵就要动一动了……
大都督齐镇府上,副大都督林远图府上,副大都督田陌府上,久不上战阵的这些老兵们开始整备甲衣,收拾兵器战马,一派出征繁忙景象……
禁军玄甲营不愧为能与龙骑并称的重甲步战精锐,不过半个时辰,全营整装完备列队待发。在朝阳尚未露头时,玄甲营三千精锐步卒已经列队在皇宫的西门前,武王手谕已经传入宫内,就等开门入宫了。玄甲营接到的命令很清楚,若不开宫门,就强攻破宫而入。也许是皇帝昏迷,无人主事,武王手谕送进去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应。最终玄甲营带队主将等得不耐烦,一挥手中铁枪,就要发动攻击命令时,皇宫西门缓缓被打开,玄甲营三千精锐步卒乘势列队入宫,毫无顾忌……
当东方太阳初升,天无二日的铁律今日在人世间被活生生打破。武王一身明黄朝服,三十年头一次骑马帅领王府卫队三百余人行至皇宫午门前。三位五军都督府正副大都督已经各带百名亲卫老卒列队等候在午门前的广场上,尽管大多都是垂垂老矣的老人,铁甲头盔之下白发之人居多,但一派威武雄壮的军人气势,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支大秦军伍。
武王策马出列,三位大都督从队列前驱马迎了上去。武王一改平日平淡懒散的风格,伸手一指午门厉声说道:“三位大都督带人随我入宫面君,因有妖魔祸乱宫廷,从今日起尊先皇遗诏,由本王监国。”三位大都督躬身领命,武王打马先行,率众直奔午门而去!
此时此刻的武王赵玄极,才让人忆起当年那个十六岁从军从一个小兵做起,虽贵为皇子却从未显露身份,用化名一路凭借自身实打实的军功做到了北府军都督的位置,最终被封王爵,实至名归的用了个武字,从而成为皇室赵家的擎天之柱。就连当今皇帝赵祯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礼,按宗谱辈分称一声“叔爷爷”!
只是近三十年这位老人家不问政事颐养天年去了,逐渐消失在了朝堂上。三十年的时间,足以让很多人忘记了,武王赵玄极曾经的威名和赫赫战功!今日,当那轮红日照亮了黑夜驱散了黑暗迷雾,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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