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叹一口气。
太累了。
他正想往前挪一点去抱风堂,结果后者直接翻过身,迷迷糊糊地搂上自己脖颈,整个人以依赖的姿势黏在怀里。
玫瑰精油的催眠效果起了作用,封路凛没一会儿就跟着睡着了。
两个人白天见过了生死,夜里相拥睡在一起,好像彼此身上的温度都暖了几分。
封路凛想起临走时交给过夏一跳的东西,那是他每次回家都要忍不住添几笔的纸张。不过现在没了风堂这一层“隐瞒”,他觉得肩上担负的责任都要轻松多了。
他最怕的,已经过去。
虽然才相处半年多,但封路凛已经知道他的风堂到底是什么甜味。
风堂这人看着像自由自在,一生都为自己活着,可只有封路凛知道,风堂太会为身边人着想,也太在乎别人的感受。反而有些好事,很吝啬给自己。
封路凛自己,反而更自私。
他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爱自己一定要爱的人,不顾任何阻挠。他的无私,不计较回报,都给风堂一个人了。
相同的,风堂的无所顾忌,唯一的真正放纵……也就给了封路凛。
天知道,他今天还真的以为风堂要跟他一刀两断,没想到这人坦诚成这样,一颦一笑全融化在爱里,丝毫不给自己留半点退路。
这样的人,封路凛怎么舍得让他输。
第二天一早,封路凛照旧上班,七点留了纸条就走,还去三楼餐厅端了早饭进来。
风堂一醒就看到桌上放的酸奶培根、寿司面包,心里说不出的热乎。封路凛的纸条没有贴在床头柜、桌子甚至台灯这些老土的地方,而是直接放在他枕边,伸手一够就抓过来了。
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封路凛的字,现在一看,还是被震住了。
封路凛笔锋苍劲、力透纸背,一排字旁边还画了俩小人,下面一个爱心,老规矩,实心的。开始打头就两个字儿:糖糖。
我靠……
原来他妈的是这个“糖”!是说封路凛怎么每次都喊得那么缠缠绵绵,搞事儿的时候还老喘着说“宝贝你好甜”……
风堂晨起,双颊通红。
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表演了一点男性早起的必备节目。
冷静,冷静!
除了落款,纸条上的字足以上风堂幸福半个早晨。剩下半个早晨,全交代给无比好吃的早餐。他昨天就没吃饭,饿坏了。
“宝贝记得吃早饭,我去上班了,伤口已处理,早安……后面这写的啥啊,一乱团,看不清楚。落款,你的交警哥哥……呕。”
贺情看着纸条摇头,“我现在给你把它折成纸飞机,让你们的爱越飞越远消失不见!”
他还没说完,风堂一把将纸条夺回去:“找死啊你。”
从酒店出来就直奔贺情家,风堂也叫了兰洲、迟刃青,说要把昨天岑七的事情谈一下,再安排一下近期各自工作分工。
逝者安息,一切都需要静候。
兰洲和迟刃青住得远来得慢,等人期间,贺情又跟风堂聊上,你一句我一句瞎蹦跶完,贺情灌了一口可乐,指着客厅里悬挂的合照就说:“我男朋友稍微咳嗽一下,市里所有的车都要跟着漏一升汽油!”
“我,”风堂哽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击,“我前男友动一动脑筋,市里红绿灯还来回闪呢跟跑马灯似的……”
“我们一晚,”贺情神神秘秘地,比了个“ok”手势,“三小时。”
风堂立刻打断他:“别说了。”
屁股痛啊。
“行了行了,”贺情打断他,“怎么又前男友了?想清楚了?”
“气话啊。分手?”掐起一张牌摔到毯布上,风堂吸一口椰汁,“他想得美。有这么简单吗?”
贺情说,你这叫“惨酷”。
天台上直面切肤之痛,还迎风招展,像面不倒的白旗。嘴上说着你傻逼你滚蛋,内心早就缴械投降了。
“哎,我都要被宠废了……看,我给我大哥大买的礼物,还没问他喜欢不喜欢。”贺情说完,从兜里摸个钥匙出来放在沙发上。
“没事儿买什么礼物?”风堂看一眼那车钥匙,差点笑死:“你买都买了,还偷偷问他喜欢不喜欢这个做什么?这么贵的东西,要是他不喜欢,你一口气提不上来——”
“闭嘴,”贺情去抓他,“不许说了。”
“你这是教我怎么宠男人,”风堂说,“我给封路凛买条小裤衩呗,大红色,保佑他平平安安,肯定特喜欢!”
贺情哼哼唧唧地:“行啊,那到时候我发车你发内裤,看谁还敢说我晒……”
“晒?”风堂捏他脸,“只有没有的人才会觉得是’晒’。谁吃个泡面要拍一张说自己没吃饱,我吃顿白松露拍一张说没吃饱,本质都是一样的。’炫富’这个词本来就不应该有,因为对于富人来说这只是日常。”
“得了,我感觉你也快被宠废了,”贺情假装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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