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制造调任机会、在除夕夜加班,乃至提前将安全桶锥摆到路边——
就为了,那一张罚单。
交谈过后没多久,天黑下来,还降了雨。
封路凛让夏一跳把自己送到家附近就行,走路回去。最近他几乎每天都得跟风堂见一次面,就索性不开车了。
刚到家冲完澡,封路凛衣服都还没穿,风堂打电话来说晚上要跟贺情他们在鸳鸯府邸吃火锅。封路凛本以为这么快就要见邵晋成迟刃青众人,不免紧张,“嗯”了一声没继续,又补了个“好”。
晚八点,市内交通堵塞起来。
封路凛拒绝了风堂要来开车接他的念头,风堂听出来他心情不好,立刻说:“我命令你下楼等着我,我不开车来接你!”
“嗯?那你怎么来?”封路凛愣了,“现在不好打车。”
风堂“嗯啊”乱应几声匆匆挂断电话,封路凛望着手机笑出来,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火急火燎没个正形的。
完全就还是小孩子。
不过封路凛没时间犹豫了,他换好靴子拿手机出门,下车库挪车就往牡丹世家走。
他翻过院墙,居然在小区门口看见风堂那辆沉浸已久的川崎“忍者”。
这辆车又被风堂捣鼓过了。
如今车身“”贴花被替换成了“f2”,改成混柿子红与星火黑配色,金属感爆裂,双头灯有如虫型巨兽,攻击性强。
不过,要说最打眼的,还是“忍者”脑门儿上被自己故意安上的伞。
风堂长腿窄腰,跨坐在前,下巴一抬,招呼他:“妞!上爷的车!”
封路凛开口煞风景:“摩托车上路不能装伞,怎么没人逮你?”
风堂:“等下我开车,你在后面给我撑着。”
封路凛:“摩托车带伞属于擅自改变机动车外形……”
风堂:“小封警官,我还要跑摩的呢。”
封路凛继续:“按规定将被处以五百元以下罚款或警告,并被责令恢复原状。”
“我操,五百块!”
抓起伞一收,风堂把伞柄挂在臂弯,瞪着眼说:“本人已恢复原状了!”
那可是三分之一晚的房钱啊。
风堂捶胸顿足:“你好狠的心,你大义灭亲。”
看了看雨,又看了看伞,风堂说这伞好歹四舍五入算个定情信物,不能扔了,拿着吧,我们打车去。
封路凛说:“那你整这出是为什么?不嫌折腾。”
风堂回头,也不管这时候阴雨天,踮脚往他脸上亲一口,差点儿没磕到颧骨,“我他妈不是看你不开心吗?”
眼里复杂情绪涌起,封路凛说:“现在好了。”
“真的?”风堂不信。
“嗯,”封路凛打着伞给他遮雨,“特别特别特别开心。”
市中心护城河上搭了处廊桥,吃火锅的鸳鸯府邸便在那上面。
因为是高档餐厅,门口接待生见是打车来的,行动略有怠慢,风堂心里有些不舒服。想想也罢,风堂抹一把封路凛脖颈的雨水,说:“等会儿雨停了,我们再回去骑,行吧?”
封路凛笑笑:“好啊。”
贺情做东,他男人自然也在。不过那是个不爱讲话的,全程就给贺情烫菜夹菜,时不时应几句,点头算交谈过。
席间有几位做汽修的老板,聊着聊着,也开始对机场建设感兴趣,朝风堂拐弯抹角地问了几句,风堂含糊着弄过去,没被问出个所以然来。贺情拉他来当陪客,不过是在饭桌上涨涨面子,兄弟撑腰,他只需要坐着吃就成。
吃火锅停不得,一停就累,服务生上菜便上得快了。贺情端着白瓷盘,手不小心一抖,半盘山药落锅,牛油溅起。
刚好风堂站起来拿白酒,正好就印到了他衣摆上。
“堂少,”贺情端着架子,在外认不了怂,“不好意思啊。”
换作平时,他就喊“堂哥哥”饶他不死了。风堂有洁癖,谁都知道。
风堂先愣一下,随即摆摆手,面上也特别做作:“哎,没事没事,贺少不小心嘛,洗洗就好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周一不喝酒,一周手都抖!满上!”
“吃饭吃饭,酒满上!”
等酒足饭饱,贺情先下楼送客,结完账飞奔上楼。
他都不敢直视风堂衣摆上那一块油渍,认错态度十分诚恳:“堂哥,我真的错了,都是我的错。”
贺情说完这句还他妈唱起来:“错错错,是我的错,热恋的时候怎么不说……”
“生活的无奈我已好困惑,你能不能不要再啰嗦……”
风堂接唱完这句符合情景的,再瞥他,“你滚一边儿去。”
封路凛正蹲着给他弄污渍,看他跟贺情还在闹,忍不住皱眉,又把他摁住。
“风堂,靠近点。”
他撮起去厨房要的一小团洗洁精,倒了白开水,把风堂的衣料揉开,擦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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