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网站筹款,夏言告诉她她卖了房子,暂时不用愁钱的事。贺菲轩说她不该把房子卖掉,她说到了这个地步,留着也是空留着。贺菲轩便没有再说。
她剃光了头发,手术那天贺菲轩和苏皖都在外守着,如坐针毡。
这次手术是为了减轻肿瘤对其它组织的压迫,并不能彻底治疗,但还是存在危险的。
只是保守治疗,她没有选择根除手术其实她还想再等等,再看看。
虽然苏皖说林苏毕业后会留在英国。
可她终究是放不下的。
或许等到知道他彻底过上新的生活,她才能真的安心。
手术很顺利,之后便是要一次次化疗。
夏言不让苏皖每次都来陪她,一是她工作本来就非常忙,二是怕次数多了会让人起疑,她做这么多,最怕会半途而废。
一开始贺菲轩每次都陪她去化疗,每次她痛苦虚弱的样子,她看得见贺菲轩眼里的点点泪光,很难熬她知道,于是也不让她陪了,悄悄的一个人去化疗,完了让护士搀她回来。
贺菲轩知道后很生气,两天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一天,贺菲轩将夏言轻轻扶起来“你怎么同意转到单人病房了?之前我叫你转都不干。”
夏言说:“我怕苏妈妈伤心,你看我这样了,从小她就把我当亲人一样,她肯定很难受,况且我又拒绝了她的其它要求,我怕她觉得我是与她生疏了,所以就同意了,我想这样她心里可能也好受一点。”
“唉——”贺菲轩只摇头,“你就不心疼我了。”
夏言无奈扯了扯嘴角,“轩轩,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好了,吃饭。”贺菲轩将饭盒摆好,将勺子递给她。
今天是周末,她亲自做的。
“轩轩,你给我找的护工呢,你不找,我就托护士找了。”
贺菲轩正在削苹果,手上一顿,说:“这件事就别再说了,你是想让我5天还是7天不和你说话?”
夏言瘪了一下嘴,每次一说起这个问题她都浑身是刺,她可知道每天看她这样辛苦她也很难受。
她斜眼看了一眼贺菲轩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默默地将饭吃得一粒不剩。
……
过了半年,夏言病情好一些,化疗次数也不那么频繁,她不愿一直在医院住着,便想找一份工作,医生说不能太劳累,起初大家也是不同意,可又觉得说不定换个环境,心情会开朗些,有助于病情。
于是贺菲轩将她安排在熟人的面包店里,她也放心一些。
每天面对香甜的工作,人来人往,笑容不绝,夏言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贺菲轩看着很是安心。
前几天林苏还给她打过电话,转弯抹角的最终问道夏言,她能怎么说,也只能表现得像是不经常联系也不经常见面的样子,淡淡的说上次打电话的时候感觉还不错,工作生活都挺好。
她听见那边好长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心底一阵哀叹。
日子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又过了半年。
那天夏言端着一小盘面包很高兴,她自己做的,眼前突然就模糊了一下,什么都看不清楚。晚上回到住处在灯下看书时又是一阵模糊,虽然是一晃而过,却是真实发生了。
她想起医生曾经说过恐怕以后会对视力造成影响。
心中猛的一惊,她放下书,望向窗外,已经开始了吗?
每天带着假发,其实这半年她都差不多忘了自己在生病。
她拿出柜子里半尘封的电脑——毕业后她大部分的娱乐是看书已经很少用它了,她打开存着她与林苏照片的那个文件夹,屏幕上循环播放,一遍又一遍,她就抱着双腿缩在椅子上,头枕在膝盖上一遍又一遍看着,泪流满面。她删了手机里面和网上的所有照片,只在这里存着,就是有时候特别特别想念的时候,这样看看。
她其实已经闭着眼睛都能画下来了,在什么样的场景,什么样的发型,什么样的服饰,什么样的表情,是牵着手还是搭着肩还是脸贴脸,已经刻在心里了,她只想再看一遍,再多看一遍,再记得深刻点,如此而已。
突然,她啪的关掉电脑,眼睛不停的眨动,泪眼模糊中拿出纸笔,心中的思念跃跃欲试,仿佛要跳出来。
“林苏……”
可刚写下这两个字,不争气的眼泪就掉下来,将纸也打湿了。
林苏,与你分手后我再不敢对着电脑,旁边的杯子有你的影子,屏幕有你的音容,甚至手指敲打键盘声听起来都仿佛是你在跟我说话。我放下电脑想用笔写点对你的思念,可眼前又是你的笑貌,以前的快乐和痛苦都停滞在笔尖,于是也下不去笔了。我很快就看不见了,以后只能在心里念你了,也只能这样了。
夏言又住进了医院,从眼前偶尔的模糊到半失明到完全失明,只用了四个月。
在很强的光照下眼前才有一个很微弱的光点。
“我今天扎了马尾,是有个小小的蝴蝶结的彩色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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