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静,仿佛忘记了要走一般,良久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我是不是真的不乖?”
他的背僵了僵,然后他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才沉下嗓音:“对不起,乐遥……”
“是我对不起,给你添乱了……”我抱着他的力度又加大一分,仿佛想要把彼此融到一起去。我的脸埋在他的后背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熟悉的气息环绕在周围。
那个夜晚,我们一直窝在沙发上,我缩在他的怀里,听他跟我说起他的小时候,他缺少父爱母爱的成长,他孤身在外的恐惧,还有被他发现的阴谋。
钟董事并不是病逝,而是被蓄意谋杀,这个杀人凶手却是他的亲弟弟,钟越的二叔。他用一种特殊的香料,让钟董事在不知不觉中,中毒身亡。我突然想起某一次去钟越办公室,在未掩好的门外听到他电话里的一句“铊中毒”,还有当初我们一起守灵的时候,他抽血的针。
原来,他一直都独自默默承受着这样的煎熬,而我,非但不能帮上一点忙,还给他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我知道,纪尤熙家里的势力也不小,若不是纪尤熙以命做威胁,他们一定能轻易地击垮钟越。
客厅的灯没有开,只有窗外微弱的光映照着他的侧脸。我一动不动地蜷缩在他怀里,借着那稀薄的光,一直一直地看着他,一眼便想万年。
05
钟越终于向二叔摊牌。在钟家老宅,他和二叔对坐在长长的餐桌两头,他一字一顿地开口:“我已经找了律师。”
二叔仍旧纹丝不动,一旁的姑姑急急忙忙地站起身:“阿越!你别胡来!他是你二叔啊!”
“那你问问他有没有把我当侄子,有没有把我爸当大哥。”钟越轻描淡写地挑眉,视线一直锁在二叔的脸上,然后轻笑了一声,“姑姑,难道你要护着他不管我爸死得多冤吗?”
姑姑一时哑言,只是缓缓地坐了回去,左右看看两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二叔才抽出一根烟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才吐出烟圈来:“你到底是太稚嫩,你要告便去吧,我奉陪到底。”说罢,他推开椅子起身离开,只留下已经微驼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耳边是姑姑不断重复着的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钟越揉了揉眉心,疲惫地站起身,牵过我的手便准备走。姑姑突然在身后唤住了他,声音焦急已经近乎乞求:“阿越!最近钟家的事还少吗?纪尤熙的事情现在已经沸沸扬扬,你别再毁了钟氏好吗?好歹它也是你爸一手打下来的江山!”
钟越并没有回头,我只感觉他攥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快要把我的手腕扭断。我微微挣了下,却仍旧撼动不了他,只得回过头去看姑姑的脸,她的眼中已经隐约有泪光闪现。
车子开到大门外,钟越便踩了刹车,扭过头看着我半晌,才恹恹地开口:“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自己能回去吧。”
我连连点头,打开车门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
已经入秋,即便头顶上艳阳高照,已经有了微微的凉意。我伸手抱住了手臂,慢慢地沿着路往回走,风吹着树叶沙沙地响,身边的车水马龙,却仿佛都已经不再真实。我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林尚,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他了,可是在这样一个莫名的时刻,他再一次涌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想到我听到他那个表哥当着大家的面得意地说出我妈的花名,然后我就失手摔掉了电视的遥控器。他们还聚在一起乐滋滋地讨论着细节,我已经仓皇而逃。林尚在背后追了上来,站在小区外的路旁,有阳光从叶缝中漏下来,斑驳的光点在他那张担忧的脸上跳跃着。
他说:“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无聊?那我陪你出去转转?”
我缓缓地摇头,我说:“是太热闹了,我没有经历过这样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的热闹,所以,感觉有些不习惯。”
他舒展开眉毛笑了起来:“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我会经常带你来参加这样的聚会。”
我看着他很久,仿佛时光都凝结成了琥珀,然后我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残忍开口:“可是我不喜欢,林尚,我不喜欢。”
说罢,我便丢下他一人,奔跑向那未知的黑暗深渊。
是的,一个幸福美满家庭里出来的孩子,怎么懂得我这样卑微的心酸,若是让他知道我妈便是他表哥口中的人,受伤的不仅仅只是我,还有他们这一家,是我给他们填上了这一个污点。
他不会懂的,没有感同身受过,他绝对不会懂。
就像此时,我由着钟越独自离去,我不会追。他看似幸福美满的大家庭,其实却是狼狈和不堪,在暗处早已长了个巨大的毒瘤,别人看不到,只有自己感觉得到不适。
罗颂扬的电话来得很突兀,我看到名字时还不太想接,可他却连环轰炸,我只得接了起来。他在那头急得快要跳起来:“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赶快来学校,祁嘉出事了!”
06
出租车师傅被我催得都快要开qq飞车了,火急火燎地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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